十三什么时候走掉的我不知道。当一粒粒冰凉的东西贴在脸上,钻进袖子颈子里我才蓦然惊觉到——下雪了!!双腿冻得发木,我伸出手去接这些飘飘扬扬的雪白精灵,小柜子兴高采烈地欢呼直送入耳:“下雪了下雪了啊!皇上——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了!”
是啊,期待己久的日子终于来临了!即使这和平只是短暂地。
床上,红菌依然静静地昏睡着,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宛如帐外晶莹透彻的雪。为什么人地心总是没有雪的纯净?我慢慢走过去,拔剑出鞘的手重逾千斤。遵照承诺,将她交给李初的话,不敢肯定将会后悔的那个人是谁?!
阑干倚尽犹慵去,几度黄昏雨。晚春盘马踏青苔,曾傍绿荫深驻。落花犹在,香屏空掩,人自知何处?
冰冷的剑锋,己贴近她脖子的肌肤,我还是忍不住,要去望她最后一眼。
她一双好似九嶷山中映月潭般清澈而深邃的凤目,不知何时正打开来看着我。那淡淡的幽思,隐藏在唇边的苦笑。一瞬间,仿佛是烟萝在眼前,我握剑的手如被火狠狠的灼烧了下,猛然退后一步。
她脸上没有半星恐惧哀恳的颜色,对视片刻,我竟然没有勇气再停留,霍地转身,疾步出帐。仰起脸来,浸空都是狂乱飞舞的雪花,象被撕碎的棉絮那样纷纷坠落。
“皇老哥……”十三轻轻的在身后唤。我闭上眼,感觉他的手温和地搭上肩,拍了拍:“回帐去吧,外面太冷。”
我无言地将剑入鞘,在他的搀扶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