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特看得出眼前人的真心,但是仍有一事不解,“请问医生您是怎么知道亚莱的身份的?”
泰伦斯诚实道:“不久前,有人在鹰族打听一把小提琴,虽然不贵重,但那是亚莱宗父留下来的东西,后来就顺着琴的消息打听到了人的下落了,所以我就争取跟着鹰长老来到了这里,但是这些事情我没和任何外人说。”
哦,就是之前亚莱让自己找的那把琴,巴里特接着问道:“您的家人对此没有意见?”
泰伦斯愧疚,“他们非常支持我的决定,也后悔当初的行为,所以想让我趁这个机会尽量弥补。”
巴里特没再问什么,等人下去,看向陶德问道:“你怎么看?”
陶德轻笑一声,“这人想补偿亚莱是挺像真的,但是他的家人吗……”嘲讽地摇摇头,当初能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现在就突然悔过变好了?既然想道歉,就算不能出艾伦之巅,怎么连给亚莱的亲笔慰问信都没有一封。
巴里特也是如此认为,泰伦斯看上去很有诚意,知道亚莱与伊登堡的关系,所以敢把当年的事情和他还有陶德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不过,这人来得时间实在是太巧了,“你呀,最好还是和卡洛克打声招呼,要是他因为其他的事发飙,起码还有亚莱能制止得了,要是他是因为亚莱的事发飙,那后果可真不堪设想。”
陶德三分怅然,三分犹豫,三分飘逸,一分无辜,“所以就拜托你了,亲爱的巴里特弟弟~”
巴里特恶寒,起身欲走,“你也小心着点儿。”
陶德笑眯眯挥手拜拜。
亚莱站在窗口有一会儿了,喝了一口茶,继续看着楼下棕熊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好像是在发愁?大概又是想说什么能让卡洛克生气的事情,自己还是躲远点儿为好。
果然,卡洛克被巴里特告知详情后脸色阴沉吓人,当初他对亚莱动心的时候让亨利查过亚莱的过往,“没想到事实比我了解的还有故事。”
巴里特道:“具体情况亚莱不说,别人也不会知道。”他心里却同情亚莱,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泰伦斯总会对家里人维护几分,所以真实的状况可能更加让人气愤。
卡洛克冷笑道,“我也不希望亚莱回想起不开心的往事,不是说远远看着亚莱过得好就知足吗,那就让他远远看着吧。”
巴里特也同意这个决定,泰伦斯当年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也只有亚莱最有发言权,但是亚莱至今也绝口不提鹰族的任何人和事,想必也是不想与之再发生任何牵连的。
祭司府里,泰伦斯很紧张也很期待,终于可以见到亚莱了,脸上露出高兴。
陶德在不远处看着,皱眉,好一个心里不设防的笑容,真是许久没见过了。
泰伦斯很快又开始发愁,当时宗父和亚父说亚莱是自己决定离开的,他不信,因为亚莱向来听他的话,他临出门时明明嘱咐过亚莱还要休息,而且就算亚莱真想离开也绝对会和他告别,直到之后有一天不小心听到邻居的议论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亚莱现在一定是恨的。
估计现在想着愧疚呢,陶德想笑,挺大的人了,表情真好懂。
泰伦斯慢慢抬起头看天空,他不明白,亚莱哪里不好,为什么自己的家人都变了。
一只小鸟飞过,内急之下,一噗排泄物悠扬落在因为想心事没有警觉的眼镜上面。
“啊哈哈……”
祭司府众仆人心里发冷,祭司大人今天又不正常了,笑得如此吓人啊。
又一日,卡洛克刚到办公室,警卫员来报伦恩大公到。
卡洛克也不客气,静等着人主动发话。
伦恩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笑道:“看来,您对我还是不信任。”伊登堡最近加强了对艾伦之巅的“关注”,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清楚楚。
卡洛克道:“您的指控我无法承担。”
伦恩道:“或者说,您小看了勒斯堡的能力?”首席长老真就病得无法见人了?
卡洛克微微扬头,眼中带着高傲,“那么请您展示勒斯堡的实力,我拭目以待。”既然城主这样安排,就是认为某些事情还是交给伊登堡的人去办才放心,伦恩就是不服气也没有办法。
伦恩笑而不语,丝毫不输人的危险气势,“我想应该说是双方的信息交流才对,毕竟城主大人有令,勒斯堡和伊登堡日后共同负责帝国安全。”
两人是敌是友地又对峙了一阵,伦恩突然缓和语气道:“神庙水之礼堂因为翻修在即暂时封闭,听说亚莱先生择日有机会参观,不知我的伴侣可否有这个荣幸陪同前往。”法兰刚刚恢复正常人的生活还在适应中,所以几乎没有看得上的朋友,但是挺喜欢这个亚莱。
一个铜墙,一个铁壁,联合起来是坚固,对抗起来是旗鼓相当。
卡洛克也收敛锋芒,微微一笑,“我想亚莱听到这个消息也会很高兴。”他对伦恩和法兰这对同甘共苦的伴侣抱有一定的敬意,但也仅是敬意,因为如果他是伦恩绝对舍不得让亚莱像法兰以前似的涉险,别说是几年,一时半刻也不行。
伦恩走后,卡洛克给自己安排了假期,决定亲自陪亚莱散散心。
当日,法兰显然更感兴趣西斯当年到底是怎么从森严的神庙里把亚伯拉罕大祭司的自画像偷出去的,所以一会儿人就没影儿了。
法兰身手如何,众人心里有数,也就没有阻止,况且帝国警务部部长的伴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