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地看着柳玉宫,女子桃花眼中倒映出他为难又有些羞赧的脸。
楚澶心想,这个时候要是个姑娘,定然得有些回复了,换做以往的自己对着那些红颜知己说这番话,即便是铁芙蓉那样儿性子的人都该脸红了,然后便是一番你侬我侬,床上继续。
现在当怎么办?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能做出有违柳玉宫身份的事儿,难道让他害羞?脸红?心跳?无措?
楚澶挪开视线不再与萧夜羽对视,他若直接拒绝,对柳玉宫就真的好吗?他记得之前柳玉宫与萧夜羽一同逛街时的情景,一个单纯活泼,一个风度有礼,就连芹花都觉得他们俩该是一对,或许在柳玉宫的心里,萧夜羽也有一定分量呢?
可替柳玉宫答应,自己就甘心吗?
楚澶猛地一僵,双眼呆滞了片刻,脑中一团乱麻,因为那句不甘心而觉得好笑又疑惑,他有什么不甘心的?他都是个死人了,又能与柳玉宫如何?
若是活着,还可以跳到萧夜羽的跟前搂着柳玉宫说这是小爷盯上的女人,看都不许多看一眼,不服就打一架,打到不敢再看为止。
但现在……
楚澶往后退了一步,萧夜羽不解:“柳姑娘这是……不愿意?”
楚澶双手收紧,手中的刀剑微微颤抖,他说:“感情的事儿哪有一下就能说明白的,你容我想想,明日我再回你。”
“那好!”萧夜羽顿时扬起笑容:“我不急,柳姑娘好好考虑,明日我等你的答案。”
楚澶往左一步与萧夜羽擦肩而过,萧夜羽停在原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绿豆糕,抿嘴笑了笑,然后坐在凉椅上打开了绿豆糕自己先吃一口,又不疾不徐地倒了杯没带走的梅子酿。
晚风微凉,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一只暗灰色的鸽子从围墙外面飞了进来,飞到了萧夜羽的手边,低头吃着桂花糕。
萧夜羽将鸽子腿上的纸条抽下,轻轻摸着鸽子的头,那鸽子便展开翅膀飞身离开了。
借着月光,萧夜羽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
“柳玉宫确未出过观云城,暂查不出与楚澶有何关系。”
萧夜羽将纸揉成团攥在手中,眉心微皱,没想到居然还有安淮查不出来的事儿。
楚澶顶着柳玉宫的身体作别了萧夜羽之后就打算去楼上休息了,却没想到刚回到客栈的大堂便看见了柳玉宫的四位师兄,四个人并排站着,双手摆放的姿势各异,不过脸上的表情却都很统一。
楚澶只看了他们一眼,没打算聊天,正准备上楼,又被柳泉给拦了下来。
“师妹,你与萧公子是何关系?”柳泉问。
楚澶回:“没什么关系。”
柳岸叹了口气:“师妹,我们就想着能有些关系呢!”
楚澶顿时皱眉瞧过去:“什么意思?”
柳辛道:“萧公子是武林盟主之子,他既然对你有意,师妹为何拒绝呢?”
楚澶张了张嘴:“这不是还没拒绝吗?”
柳白一跺脚:“师妹要多为师娘着想,若师娘知道你与萧公子情投意合,定然会很欢心的。”
楚澶嗤地一声:“什么就情投意合了?”
他瞪了柳家四兄弟一眼:“怎么就情投意合了?玉宫……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不能做主吗?我瞧着萧夜羽就不安好心,他们萧家人都一肚子坏水!”
柳泉嘶了一声:“莫非师妹的心里还有公孙公子?”
“公孙公子?”楚澶伸手抓了抓头发,也不管这个姿势是否雅观了,一句话也不说踏步便朝楼上走,柳家四兄弟也没跟上来,连连叹气。
“师妹还是忘不了公孙公子的。”
“可是公孙公子已经病入膏肓了啊……”
“不是说琼意师妹正在医治他吗?或许能有救呢?”
后面的话楚澶一句也没听进去,将门关上了之后吓了屋子里正在整理包裹的芹花一跳,楚澶说了句:“帮我打些热水洗漱。”
芹花点头道好,离了房间,楚澶才坐在凳子上,一脚架着抖了抖,有些气恼地将额前落下来的头发吹开,手掌作扇扇了扇风嘁了一声:“又来了个什么公孙公子?!公孙家的人,病秧子……公孙末?那小白脸还活着?看来还是早些回去,省得在外面待久了,什么狂蜂浪蝶都引来了!”
楚澶从凳子上起身往床铺走,芹花吩咐了烧热水之后回来,瞧见柳玉宫直接上床躺着,惊道:“小姐不沐浴了?”
楚澶随口回着:“就让她臭着吧!”
次日柳玉宫起床时,还觉得头有些疼,眯着眼睛伸手揉了揉,才发现自己穿着衣裳睡了一夜,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愣是捂了一身的汗。
她皱眉起身,咳嗽了几下,六月天往后就越发要热了,叫了芹花给自己备水洗漱,柳玉宫才坐在镜子前梳妆。
镜子里没有楚澶的脸,只倒映了她略微有些憔悴的容颜,毕竟是没出过门的,即便再怎么适应,身体还是消瘦了一些。
她伸手摸了摸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