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算了。”
绉飞回来时,从三轮摩托车上拎出一棵根部还沾着潮湿的泥土的树苗,笑呵呵地敲邵友名的窗户,“出来种树吧!”
邵友名疑道:“你哪来的树苗?”
“市政府门口的。”
邵友名虚弱地扶着窗户:“没有人抓你么?”
“没人看到,我拔了就跑。”绉飞沾沾自喜。
邵友名抽抽嘴角:这值得骄傲么?
树苗光秃秃的,仅有的几片叶子在绉飞的粗暴迁移过程中掉光了,两个人对植物都没有多大研究,翻来覆去也弄不懂那是什么树。邵友名三口两口抽掉手上的烟,一脚踩在铲子上,“你打着手电,我挖土。”
绉飞嘱咐道:“别把尸体挖出来了。”
邵友名铲开土:“我埋得很深,挖不出来的。”
“院子里埋尸体其实不太吉利。”绉飞小声说。
邵友名头也不抬:“我也想找个荒郊野岭埋掉,可你看这附近有么?把它丢在垃圾堆里又于心不忍……”
身后“喀拉”一声,两个人一齐回过头,什么动静都没有,风吹开了一扇院门,兀自阴森森地飘着枯叶。
邵友名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给绉飞一个暴栗,“别尸体尸体的说,怪吓人的!”
绉飞摸摸头,“哦。”
邵友名种下树,指挥绉飞浇了盆水,这才把铲子一丢,抹着汗说:“回去洗洗睡吧,累死了。”说完,似想起什么,问绉飞:“吃过饭没有?”
“吃了几串烤牛肉。”
邵友名皱眉:“你每天都十点吃饭?会饿出病的。”
绉飞摆出展示肌肉的p,“我都这样,身体倍儿好!”
“饿不饿?我给你煮些吃的吧?”邵友名冷眼,心说:你又瘦又黑,就不要显摆了。
“其实也不是很饿,怎么好意思老麻烦你……”绉飞傻笑。
“那就算了。”邵友名抬脚就走。
“我很饿……”绉飞拉住他,声泪俱下。
邵友名笑了,“我最讨厌别人婆婆妈妈,以后想要就说,不要拉倒。”
绉飞点头不迭,嗅嗅自己一身的酸汗味,“我回去洗个澡就下来。”
“嗯,快点。”
半夜三更,喻陌一口气跑到雷粤家哐哐哐敲门,雷粤沉着一张死人脸:“贱人,你今晚不是找友名淫|荡去了吗?”
“粤粤,我告诉你一件很恐怖的事……”
“你别想找借口占我便宜,操了老子几晚连一日三餐都要老子伺候你,去死吧qín_shòu。”雷粤毫不客气地把他推出去。
喻陌抱住他,全身发抖:“真的很恐怖,我刚才去友名那,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太吓人了!”
雷粤叼着烟,一脸漠然,“怎么?友名让你干他了?那是挺吓人。”
喻陌捧住他的脸,直勾勾盯住他的眼睛:“友名杀人了!”
“……”
喻陌两眼充满血丝:“他和那个歪脖子邻居把尸体埋在他们家院子角落,还种了一棵树掩人耳目!”
“……”
“粤粤我好怕,快安慰我!”喻陌一头扎进雷粤怀里。
“人家那是埋死猫呢吧!”雷粤不紧不慢地把烟从嘴上拿下来,“我在你身上烫几个窟窿让你清醒清醒吧?”
“呃……”喻陌眨眨眼,边解裤子边抽泣:“你看,我的小蘑菇吓得缩这么小了……”
“……”
“你摸摸看能不能摸回原状……”
“……”
“啊我操——要死啊——这里不能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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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绉飞发觉邵友名这个人怪怪的,但到底哪里怪,他也说不清楚。邵友名坏的时候,特别特别坏,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无比恶毒,可现在一好起来,就特别特别好,好得让人都些不适应,翻白眼挺帅的,连骂人的话都很动听。
大雄刚洗过澡,在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小厅里嘿咻嘿咻地啃磨牙棒,看到绉飞回来了,摇摇尾巴,嗷两声算是打招呼了,继续努力和磨牙棒死磕。
绉飞推开卧室门,沉默了。
卧室里前所未有的整洁,烟头方便面纸碗等垃圾全不翼而飞,地板和客厅一样铮光发亮,床前摆一块小毯子;床单被套洗过,被子上有一股子太阳的味道;歪脖子电脑奇迹般恢复原型,鼠标下多出一块鼠标垫;衣柜里外一层不染,门装回原处,所有堆叠在床上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洗干净熨平整挂在里面,无端端地还飘着淡淡的香味;连丢在角落的台灯都装上光线柔和的节能灯……
田螺姑娘啊这是!绉飞眼泪都要飚出来了——养蘑菇的,你不要好得这么过分么!
绉飞惴惴不安地洗了个澡,怎么也想不出拿什么报答人家:他又不吃烤鱿鱼,不然我天天烤给他吃。不然一会儿问问他爱不爱吃烤牛肉串?咳……他好像不太爱吃这种东西,老说这些是垃圾食品……
对于把做家务当做一种乐趣的宅男邵友名来说,并不觉得有什么麻烦,不过是浪费一点玩游戏的时间而已。叮当被关一晚小黑屋后,明显老实了很多,不再去挑衅小白猫,而是蔫了吧唧地蹲在桌子上嗑瓜子,邵友名欣慰极了:如果它们能这么相安无事就不用送走小白了。他用鱼汤煮了一点米糊,喂小白吃下去,叮当丢下瓜子,靠近碗往里面抓一抓,舔舔爪子,似乎觉得味道实在不合自己的口味,便抖抖大尾巴回到瓜子堆旁边继续嗑瓜子。
小白像一只病美人似的,吃下小半碗米糊,半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