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季长风也很忙。

上午十一点半的时候，季接了个电话，立刻过来低声跟季长风说：“部长，关于赣南高速的事情，领导今晚六点钟想要听您汇报。”

季长风的表情立刻就严肃了起来。

领导？

不用姓氏，也不用正副来称呼的领导，还能是哪个？

姜寰清连忙说：“您有事就去忙，咱们家的事不着急，国家大事重要。”

季长风愧疚地看着姜寰清：“卿卿，对不起，这件事的确非常重要，领导刚从国外回来，我必须要马上跟领导汇报……”

“您赶紧去忙啊。”姜寰清有些着急了，“可是今晚六点，现在还来得及吗？这……这有没有航班赶回去的啊……”

“小姑姑，这个您甭担心，军区有专机，可以执行紧急任务的。”季衍拦着姜寰清的肩膀笑道。

季长风沉吟片刻，抬头看着姜寰清和季衍：“这样吧，最多再有两三周的时间，就到学校放假了。季衍你原本也打算这学期结束回帝都的，正巧，等这学期结束，你带姑姑和妹妹一起回帝都。我回去之后，先跟老爷子报告一下。”

“好好照顾你姑姑和妹妹。”季长风看着季衍。

“知道了。”季衍答。

季长风又看向了薄司擎，意味深长：“司擎，你也好久没回帝都了。”

薄司擎点头笑了一下：“是。以后会经常回。”

季长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了，卿卿，那我先回帝都，稍后你跟季衍一起过来，咱们再详说。对了罗秘书，帮我把东西拿来。”

“是，部长。”

罗秘书很快就拿出了两个盒子。

季长风把其中一个放在姜寰清的手上，又把另外一个放在云画手上：“打开看看。”

姜寰清有些发愣，但还是打开了。

一个挂佛吊坠，最上等的羊脂白玉，玉质温润。

“这是你的，小时候你总不戴，一直收着。”季长风笑了笑，又看向了云画，“画画那个跟季衍的一样。”

季衍连忙看了一眼，云画的也是一个佛像，不过却是翡翠的，真正的玻璃种祖母绿，又透又润。

季衍嫉妒地说：“真是偏心呐。”

季长风立刻就瞪了季衍一眼：“有没有个当哥哥的样子。”

季衍故意叹了口气：“有了妹妹，我这哥哥就没地位了。”

云画很是无奈。

姜寰清却迟疑着，“这……”

“这本就是你的东西。”季长风笑了一下，“我也有。这是母亲当初亲自为我们求的。”

姜寰清一愣，母亲？

她沉默了一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母亲……”

“家里有照片。况且母亲走的时候，你还小，本就不记得什么。”季长风微笑。

“部长，没时间了。”罗秘书在边上低声提醒。

季长风握着姜寰清的手：“卿卿，那我先回帝都了。”

“嗯。”姜寰清点头。

季长风看着她，笑着叹了口气，“真好。找到你，在母亲的牌位前我也终于敢说句话了。”

……

送走了季长风，季衍立刻把云画手里的翡翠佛像给抢了过来仔细地看。

“真是这个！”季衍一脸嫉妒，“这些都是奶奶留下的老物件。哎画画，你大概不知道吧？咱奶奶以前可也是大家出身，属于标准的成分不好。当年嫁给咱爷爷的时候，也很戏剧呢。奶奶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呢，很多都指明是给姑姑的。”

“姑姑手上那个羊脂白玉佛像，奶奶当初是打了一对，一个给我爸，一个给姑姑。”

“我的这个翡翠观音，和你这个佛像则是奶奶找的老物件，我这个虽然质地也不错，可是没什么来历。就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翠罢了。而你那个……来头可大了！”

“怎么大了？”云画问。

季衍哼了一声：“你知道翡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肆流行的吗？”

云画想了想，“好像是因为慈禧太后？”

“对！”季衍点头，“咱们国家的很多玉，都属于软玉，古代人也特别喜欢玉的那种温润，用来比喻君子。翡翠的话，好看是好看，可是没有软玉的那种韵味，以前翡翠也值钱，可却无法取代玉的地位。直到慈禧太后，她特别喜欢翡翠，也特别推崇翡翠，翡翠的地位才不断地飙升。”

“近代的话，翡翠的价格在七八十年代开始，不断飙升，到了九十年代，更是暴涨。”

“单纯质地好的翡翠已经价值不菲了，更何况是有来历的？”

季衍嫉妒地说：“你的这块佛像，据说是慈禧太后生前的收藏之一！被慈禧亲手把玩过的。”

云画：“……”

“那十年的时候，奶奶上缴的文物都快够一个小博物馆了，你这个，是奶奶特意留下来的！”

季衍叹息：“俗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其实并不完全对，实际上到底是戴观音还是戴佛，跟性别无关，跟人有关。我对这块佛垂涎已久……你舅舅就是不给！哼。”

云画笑了。

她知道季衍肯定不会是真的垂涎这块佛像，这块挂佛是慈禧的收藏又如何？价值千万又如何？季衍在乎吗？

当然不！

季衍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季家很重视她和妈妈，绝对的重视！

云画笑了起来：“哥，你想要的话，给你也行嘛。”

季衍轻咳一声，眼圈微红，别过脸去：“哼，你哥我是那种人吗？跟妹妹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