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六十多了,大概年轻的时候参加战争有伤在身,这会儿老了,身体不行了,拄着拐杖,腿都站不直。
不过老人的精神倒是很好,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在抓住姜寰清的时候,老人的手都在抖:“卿卿,可算把你找回来了,我老岑就算是立刻就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姜寰清有些无措。
季衍跟她说过的,这位岑爷爷是老爷子的警卫员,季衍叫岑爷爷,姜寰清的话,应该叫岑叔的。
在姜寰清小的时候,老爷子全国各地到处跑根本不在家,有什么事情,也都是找这位岑叔,跟岑叔的感情很深。
“岑叔。”姜寰清低声叫道,“让您担心了。我当初太任性。”
“不是你的错。”岑老眼中全是泪意,“是我没照顾好你,还有你小叔云中,云中最后出那趟任务之前还跟我说,他做完那次任务就要转业到地方了,他说他会重新寻你……可我们却都没等到他的归来。”
姜寰清紧抿着唇。
“好在你终于还是回来了。先回家见过老太爷和老爷子,改明儿咱们一声,你亲口告诉他,你回来了。”岑老激动地说。
“好,听您的。”
“这小姑娘,就是画画?”岑老又看向了云画,“长这么大了。你当初不见的时候,还没她这么大呢。”
姜寰清点头。
季衍连忙说:“岑爷爷,咱们先上车,回去再说,有的是时间。”
“对对,有的是时间。走,咱们上车。卿卿你跟我坐。画画,你跟你哥坐后面那辆车。”岑老笑道。
“好的,岑爷爷。”云画也笑着点头。
云画还带着宋辞和唐末二人,
云画和季衍坐在第二辆车,唐末和宋辞在第三辆车上。
车队离开停机坪之后,其他乘客才在空姐的指引下缓缓下机。
“先去哪儿?”云画忍不住问季衍。
“应该是要先去钰泉山。”季衍说,“知道钰泉山吗?”
云画瞪大了眼睛,“是跟中湳海并称的那个钰泉山?”
“对。”季衍笑了笑,“咱们家就在那边。”
“……”云画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季衍看她的样子,立刻又冲她眨了眨眼睛:“薄家也在那边。”
“……”云画狠狠地瞪了季衍一眼,“信不信我告诉外公,你欺负我。”
“不是吧……”季衍抽了抽嘴角,“哥错了还不行么。”
云画立刻就笑了。
这种有家人可以依仗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老太爷在北戴河颐养天年,不问世事。爷爷常住钰泉山,公务繁忙。我爸他其实常住机关大院,跟着工作走,偶尔回钰泉山见老爷子。至于我嘛,四海为家。”季衍笑道,“钰泉山的安保级别太高,出入检查程序非常繁琐,我平时也不爱去哪儿。”
“薄家情况跟咱们差不多,其实小一辈的更愿意住外面。”
季衍看着云画:“咱们家还有一处大宅子,姑姑就是在那里出生的。等见过爷爷之后,如果爷爷不忙,能抽出时间,咱们就在钰泉山住两天,要是爷爷抽不出什么时间,那见一面之后,咱们就直接去大宅住。房间什么的都收拾好了。”
云画轻轻地点头,没来由地紧张。
车子一路往帝都西郊驶去。
帝都的繁华,在外围也可见一斑。
一次次的扩建,让很多周边的地区都划归到了帝都的范围内。
“画画,真不打算转学来帝都?帝都的教育条件还是比较好的。对你游泳训练也比较有利。”季衍低声说。
云画想了想,还是摇头:“这几年很不平稳,我跟我妈,容易成为靶子。如果妈妈的无心之失,对季家造成了什么损害,她会很痛苦很自责的。”
云画看着季衍,“不急。再过几年,至少等大局定下来,就会稳定很多了。”
季衍沉吟片刻,点点头:“也好。其实常住帝都也很无聊的。爷爷忙的很,就算是在钰泉山也别想见他几次,我爸妈更不用说,也忙得整天不在家。若真是让姑姑来帝都住,一个朋友都没有,还要防着那些心怀叵测的小人……的确太累了。”
“嗯。”云画点头,她就是这么想的。
……
钰泉山。
果真如传说中的一样神秘。
自从建政以来,钰泉山就不再对外开放了,这里地理位置优越,独立性好,安保警卫相对容易。
再加上钰泉山风景秀丽,空气好,这里成为很多领导人日常生活和办公的所在地,很多大型会议也都在这里进行。
守卫,是真的很严格。
从某个地方开始,社会车辆就已经被分流出去了。
车子一路向里走,岗哨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卫。
每辆车子都要查看通行证,要搜检,原本所有车内人员都要下车接受检查,但是有岑爷爷,还有几个警卫队的警卫跟着,省去了人员下车检查这个环节,但还要登记,要检查。
对方不会因为来人的身份就放松检查,依旧详细到了繁琐的地步。
安静地等待检查完毕,车辆继续行驶。
到了内门,又是一番更加详细更加繁琐的检查。
“过了这道,里面就没了。”季衍低声跟云画说,“所以我就不爱来这儿,每次检查就得好久。可是不检查又不行,都是当兵的,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云画忍不住问,“这里,真的没人能够闯进去?”
“以前有过。我二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