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你家主上,可真够自恋的。”沉默了片刻,楚央蜷起身子,清浅的声调中难辨情绪,“备水,我要沐浴。”
青衣抽了抽嘴角,这对父子,可真习惯把他们当小厮使唤。该说主上教育的好么,明明当初是那么一个好说话的孩子。青衣扫了眼乖乖服务的寒水,突然有点为未来的日子担忧。主上的孩子,主上亲自教出来的孩子,想想就觉得不祥……
寒水撩开纱幕,走到蜷着的人身边,连着锦被一起裹着人往温泉抱去。温润的水侵透锦被,舒适地润湿肌|肤,楚央睁开眼睛,歪着头看向水面之上的人,“你先出去。”
“可是少主……”寒水皱起眉,主上可是狠狠缠了这人一夜有余,饶是主上也决计不会想到,这才过去大半天,少年就失眠了。虽然知道少年讨厌别人碰触主上留在他身上的痕迹,但是,以少年的体力放任他一个人行动绝对是危险的。寒水不由抱怨起主上的恶兴味。
“守在外面,有事我会叫你。另外,还是叫我的名字吧,一下子改变太多,我……很不喜欢。”楚央倚在池壁上,态度坚决。
“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寒水捞起湿水的锦被,恭敬地退了出去。
一室静谧,除了潺潺的水声,再也看不到听不到其他声音。楚央看着水面模糊的影子,叹了口气,他这就失眠了,居然,就失眠了……
撩起水清洗着身体,楚央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最后,竟停下动作神色复杂地瞪着水面。半晌,颤巍巍的手指这才移向下|身。
“只要一想到宝贝将手指伸进自己的那里,爹爹就忍不住……”
楚央猛然收起手指,瞪向池边。视线所及之处,空无一人,连空气都是冷寂的,楚央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是失落还是放松。
分开腿,楚央做了好久的心理动员,终于将止不住颤抖的手指伸进了自己的体内。异物感如此明显,身体不自主地排斥,脑中却恍然忆起被凤冽辰恶意玩弄的快|感,楚央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最后呆滞。
“楚央?”听不到召唤,等待良久的寒水心急如焚,却又不敢随便闯入,正思考着要不要现在就去将凤家三兄妹找来,楚央的声音终于传来,寒水连忙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厅中,楚央裹着毛巾坐在池边,湿润的发一直拖到水面,飘摇浮动。瘦弱的身影孤寂得有几分迷惘和凄凉。
寒水停下脚步,少年很清楚,他此刻期待的人是不会出现的,甚至可能,相见无期。寒水突然觉得主上过于残忍了,他花了八年的时间让少年孤立于他人,然后,他花了一夜的时间让少年孤立于世界。如果只是为了等待他归来,天枢宫有的是方法封印住少年的记忆,至少,等待是不会这么清醒的煎熬!
“寒水,我想休息了。”楚央转过头,眼神平静压抑。凤冽辰,我可以如你所愿,站在没有你顶端,照顾好自己,但是,你不可以要我在怀着期待的日子里习惯思念你的温度,习惯没有你的世界,绝对不可以!
——偶是勤奋滴银——
“这么着咱就易主了?”楼子莘的玉扇抵着下颚,桃花牌的笑容因青衣带来的“口诏”而更加灿烂。
坐在他一侧的天权殿主瑶落抽了抽眼角,勤劳地将椅子移离他三尺,“知道你不把自己当人,你不必这么积极地到处宣扬!你要知道,跟你同为一殿之主,我们会很困扰的!”
楼子莘的扇子僵了僵,笑容有几分扭曲。只见唯二的女人玖月点头一副赞同的表情,楼子莘偃旗息鼓了。俗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何况,眼前的是女人乘以小人之积的二次方。
势单力孤啊势单力孤。
“没想到红尘殿主这次居然这么积极地出现人前,一想到往年的年关大会本殿要提前三个月日日催函,本殿就觉得,为那些壮烈成仁的草草木木心痛。”九曜一脸感慨,不知情的人大概真以为他跟玖月没什么瓜葛,只是单纯的感慨而已。
“那怎么能比呢?”玖月娇笑着摇了摇手,“你不过区区一天枢殿主,与我同辈共尊,可是少宫主,那才是天地间唯一的光辉。我辈红尘中人,自然是往高处为尊,低处的话,区区萤火,岂堪一提!”
又开始了!七人相视叹息,其实吧,这两人的纠葛纯粹得就是他们巅来复去的那个矛盾。天枢殿总管全宫事务,尤其是每一年的年末大会,便是由九曜牵头,可是偏偏就有人沉溺红尘,非要千呼万唤几百道函件相逼,而且,年年如是。
七人撑着脑袋,各干各事,各打各的瞌睡,经验丰富地等待针尖对麦芒的二人罢战定约。
“青衣啊,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觐见新主啊?”无聊地趴在桌上拿玉扇柄画着圈圈,楼子莘大打哈欠,这两人今天格外激动嘛。
身为凤冽辰的老臣,几人对这位主上的性格可算知之颇深,以这尊的个性,相信凤楚央此刻定然是起不了身的。
玖月想起两年前那次捉|奸在床,心情大好,也懒得去理九曜的针锋相对了,笑容张扬舞爪地直逼青衣。那次单方面的见面之后,楚央可是更少出现人前了,她可是无比期待那位剥去乖巧的面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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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这周的人气,这周的收藏,这周的推荐,于是总结——诡异的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