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用去的,那本来就是我的事情……”
那女子的声音像泉水鸣叫一般,也给人带来清泉洗涤一样的清爽:“我就是想,你要去守护的,我也要帮着你守护。”
无涯头也不抬,扯过一段绷带去缠绕她腕间的伤处:“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就割断了你的脉,你就完了。”
女子只是嘟了嘟嘴,竟是不以为意,她抬脸问:“我如果就这么死了,你……会感到难过吗?”
无涯给她包扎妥当,准备转身离去。
“我问你呢,你会不会难过啊?”那女子接着问。
无涯头也不转,向来冷淡的声音多了份温柔:“茹莞,你回江南去吧。”
被称作茹莞的女子本来是坐在桌在上的,听无涯这样说,她就从那桌子上跳了下来快步追上无涯,追问道:“你到底会不会难过啊?”
无涯说:“你替她受了苦,我……感激你。”
茹莞就笑了:“你记得我就好。”
无涯说:“你是个好姑娘,你回去吧,京城是是非之地,回江南去吧。”
茹莞点头:“我知道了,但是,我能留下养伤吗?养好了再回去。”
“啊!”
产房里,此刻已经炸开了锅,产婆一面招呼人烧热水,准备生产需要的各种物品,一面检查尚锦的状况,嘱咐孕妇一些注意事项。
王昭言守在床边,紧紧攥着尚锦的手,她每叫一声,他的心就揪一下,脸色越发地苍白。
“锦娘,你别怕,我在这里,别怕。”他不知道是在安慰尚锦,还是在安慰自己。
产婆说:“大公子,您先出去吧,这里是产房,您再这里……不好。”
王昭言不听,对尚锦道:“你疼就叫出来,叫出来就不疼了。”
尚锦几乎都把王昭言的手给抠破了,道:“你听产婆的,出去吧,放心,我没事……啊……没事。”
王昭言看着她的样子,就好像疼在自己身上一样,他转头对产婆说:“我要保大,保大啊。”
尚锦的鼻子抽了抽,没有说话。她要攒着力气,把这孩子生下来。
产婆道:“这羊水才刚破呢,还没到那份儿上,大公子,你出去吧,哪里有男人守在产房里的?”
尚锦有气无力道:“你出去吧,你在这里,把我也弄得好紧张,去吧,不会有事的。”
王昭言最终还是被推了出来。
见不到她,他更是煎熬,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再进去添乱的,他不能让她紧张啊,不能……所有的紧张让他一个承受好了,所有的痛苦也让他一个人承受好了,为什么不让他承受所有的痛苦呢?
这个时候屋子里又传出一声痛呼,就好像一把利刃刺在他的心口,王昭言抽了一口凉气。他是听说女人生孩子是很危险的……
“产婆,我怀的是个男孩儿。”尚锦对产婆道。
产婆抬起头看见尚锦的脸色已近苍白,赶紧招呼一旁的丫鬟去取人参来,她对尚锦笑道:“这还没冒头呢,夫人怎么就知道是男孩儿?”希望能借着说话放松尚锦的心情,同时是她保持清醒。
尚锦扯了扯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我是知道的。”
产婆低下头去,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愿意看她的眼睛了,那双眼睛里满是自信……与希望,晃了她的眼睛。她只能专心致志地去关注尚锦这个时候的状况。
“你知道吗?他很想有个儿子的,我也想……”她含笑道。
产婆知道她这个时候的状况不太好,道:“夫人别说话了,保留体力,待会儿有用力气的时候。”
尚锦问:“我能不能先睡会儿,我好累,好困……”
产婆忙去拍她的脸:“不行!夫人,千万不能睡啊!”
正好这个时候丫鬟取了人参来,产婆忙塞进了尚锦的嘴里。
一阵阵痛感袭来,她是没有啥睡意了,只剩下一阵阵痛呼。
尚锦想,她再也不生孩子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王昭言是觉得过了好几辈子那么长。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屋子里传出,那么响亮,就好像一道光刺破了层层乌云。
“快!恭喜,大公子啊,是位小少爷呀!”产婆抱着一个襁褓从屋子里跑出来。
王昭言颤抖着去揭开那襁褓,看见一个皱巴巴的小脸,不好看。
“夫人呢?可还好?”王昭言看着孩子问。
产婆脸上的笑不见了,欲言又止:“这个……”
几个丫鬟和嬷嬷正在产房里处理一些善后的事情,花椒伏在床头声声唤着“夫人”,带着几分哽咽。
王昭言就看到一个婆子拿着那被血浸透了的床单从他的身边经过,不知怎的,脑袋嗡地一声后一片空白,好半天才缓过来。他移步走到床边,入眼的事尚锦苍白的脸色,他轻轻唤了一声:“锦娘……”他的声音也哽咽了。
尚锦闻声缓缓睁开眼睛,看了花椒一眼,又望向王昭言。她费力地抬了抬手,王昭言赶紧伸手握住,凑近前,花椒就退开了。
“锦娘,孩子我看过了,很可爱,是个男孩儿,我……很喜欢。”王昭言说。
尚锦点了点头,嘴角扯了扯:“王昭言,我好疼……”
王昭言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抬起一只手去抚她散乱的发丝:“你忍一忍,大夫马上就来了。”
尚锦摇了摇头:“你不用骗我,大夫刚出去,我知道。”
王昭言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是去取药了。”
尚锦不再搭茬,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