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指中拨动着簸箕里的药材,青丝未束,倒是显出几分潇洒。
一旁的江穆雨咂了咂嘴说道:“果真是个美人儿。”
“哟,我瞧江大少的模样,怕是许久没泄欲,脑子都不太好使了吧!”
江穆雨掩唇轻咳了两声,复言:“在下前些日子多有冒犯,还望尉迟神医莫要怪罪。”
“怪罪?你谁?我熟吗?”江穆雨听此人言语愣了半响,尉迟珏又言:“既然不熟,又何来怪罪只理,江大少请回吧!”
“你小子该不会要我一辈子落下这见不得人的病根吧!”
尉迟珏抬起手中药材放在鼻头嗅了嗅,瞥眼于江穆雨,薄唇微勾,桃花眼轻挑,阳光倾洒于其肩头,反倒是有说不出的迷人劲,真不枉仙风道骨四字。
“是,又如何?”
语气轻而幽冷,神情一脸无谓,手中把玩着药材,身子缓而面向眼前之人,狭长的眼眸微眯,微风过,青丝随风轻轻掠起,挺直腰背衬上一身长衫,反倒是因人华贵。
本一身素雅,倒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江穆雨见其这发模样,不怒反笑,上前拉住其手轻抚,说不出的轻佻之意下,眼前之人眸中渐带杀气。
“你极为医者,怎可得伤害无辜?”
这话不说倒好,一开口,尉迟珏运了三层力给了其胸前一掌将其打开,摔落于地上。
“江大少,看清楚了,这才叫伤害无辜!”
眼前男子嘴角微勾,江穆雨捂着胸口假意轻咳了两声,言。
“我被人无辜伤害,不知尉迟神医,医者仁心,可否出手相救?”
其双眸看向眼前之人,甚是无辜,尉迟珏无奈的一扶额,终抵不过医者仁心四字,将人拖回来了医庐内,若不是江穆雨极力护脸恐怕脸都要被尉迟珏粗暴的动作弄花了。
“你就不能斯文点?好歹我也是个伤者!”
“哦?你是个伤者?呵呵…江大少不说,我倒还真是忘了。”
如今想起那些,只觉得头微微镇痛,江穆雨靠在玉枕之上,那人的音容笑貌一次又一次的划过,撕裂着每一寸神经,江穆雨发觉不知不觉眼角怎地就湿润了,抬手一摸,竟然是泪。
已经找了尉迟珏那么久,却几乎连他的影子都未寻到,再找下去,真的有意思吗?
想到这里,江穆雨深吸了口,抬手抚上双眸,低声呢喃道。
“我的小尉迟,为何总是要避着我,不让我找到…你真不怕我娶一房娇妻,不要你了吗…”
说最后,那泪却也止不住了,思绪不禁又回到了当初,尉迟珏刚熬好药端进门内,斜眼将乌黑的汤药递到江穆雨的跟前。
江穆雨瘫在床上,打死也不动,竟还耍无赖的说道。
“尉迟神医,在下手软,怕要劳烦神医了。”
“哦?”
一声收尾,尉迟珏抬起手中的汤药全泼在了江穆雨身上,江穆雨被汤药烫的纵起身来,刚打算怒嗔其一番,尉迟珏摊手道。
“这不就好了,我想下次江大少不会在手脚无力了吧!”
尉迟珏掩唇一笑,竟有着说不出的意味,江穆雨刚到喉咙的骂声,全被尉迟珏一句话堵进心里,哽的难受。
终是化作了一声叹息,起身将被药水浸湿的衣袍卸下,结实的身板展露在尉迟珏的眼前,江穆雨一脸自信的在其跟前显摆了两下,瞟了瞟尉迟珏一身瘦弱。
然后江穆雨就被其绊翻在了地上,尉迟珏斜眼拍了拍手,道。
“江大少,人不是空有一身膘,就很厉害。”
“你瞧不起我…”
尉迟珏叹了口气又言:“还算好你遇见的是我,从开始到如今未曾对你下过什么狠手,若是别人,就你这样,总会吃亏的。”
“我可是练过的,不行,你我二人比上一场!”
“你打不过我。”
尉迟珏说话两个弯子都不饶,出口怎地一个伤人了得,江穆雨摸了摸胸口只道十分受挫,但其言并无不对,他那次不是被尉迟珏给弄伤了,别看眼前此人身无半两肉,内功底子倒是实的很。
之后尉迟珏跨门而出,丝毫没有打算安慰一番地上的人,那时的江穆雨倒是尤为欣赏这样的尉迟珏。
说道欣赏倒不如说,想将如此仙风道骨的人儿,压在身下凌虐…
江穆雨坐起身来,舔了舔双唇,红着眼房间内似乎还残留着尉迟珏身上淡淡的兰香。
“怎一个人坐在这里难过,穆雨我回来了…”
江穆雨急忙起身,一抱,那人的倒影便消散在了房间了,江穆雨苦笑着坐在地上,指尖微微颤抖,红着眼,失了神。
“小尉迟,快回来吧!再等下来,我怕就要疯了…”
未曾有人出现,只有他一个人干坐在地上,一遍遍念着尉迟珏的名字,就好像念着念着尉迟珏便会回来,回来这里与他斗上两句嘴,然后指不定还会二话不说打他一顿。
无论怎样,也比现在这样好,一直找不到他,只能坐在这冰冷的底下,一个劲的想,可想来想去,都不过是从前,而那个人却不再会回到身旁。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龙延山上的日子,那一袭素衫的男子,唇边的笑容依旧骄傲明朗。
“尉迟神医,这伤害未痊愈,你便要狠下心来将我赶下山去不成,真是医者仁心啊!”
“我都施诊让你那都好了,你张则呢么还缠着我,烦人。”
“我可以给你帮忙不是,你一个人在这也好生无聊。”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