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往怀里揣,神色看起来担忧自是少不了的。
“相公身体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昨夜天凉冻得。”
岑云熵抿唇一笑,抬起手来顺过宋文青的眉余,笑道:“无事,可能是本身体寒的缘故吧!瞧你把眉头皱成什么样了?”
“爷,公子,快上马吧!别耽误了行程。”
岑云熵被宋文青扶上马车,临别前还对昨夜同一个屋檐下的众人一拱手,才钻进了马车。
马车内的暖味,让岑云熵变得懒散,怀抱暖炉闭目养神,宋文青因精神不济,便在不知不觉中窝在岑云熵的怀中睡着了。
说起来,若论到平时宋文青只有在这人身边,感觉不到有什么危险之时,总能睡得不易惊醒,就连岑云熵一手揽着暖炉,一手揽过宋文青的肩膀,他也未曾惊醒。
更不知岑云熵搂住他的同时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冷却了下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寒气。
就连眉心那一点看似温润的朱砂,此刻都显得有些灼眼。
——宋文青!呵呵,宋文青啊!
虽是如此,岑云熵却在宋文青面前只字未提,一路上眼神注视着那俊朗的眉目,注视着那在他身边完全放松警惕的男子,不知这样静默的看了其多久,岑云熵才闭上双眸,无奈的靠在马车上,就连一声叹息也未曾从喉咙内发出。
马车一路上跑的飞快,三叶也怕又因为昨日驾马稍慢,误了时辰,连着路过了原本打算歇息的镇子,还未天黑,沿途的路上,熟睡的宋文青直到车轮滚过了一个石头,才猛的睁开双眸,深吸了口气。
“相公快到天河镇了吗?”宋文青话音中还透着几丝懒散的味儿。
岑云熵轻声一笑,手指点过宋文青的鼻尖道:“已经过了。”
“三叶这是怎么回事!这到下一个镇子,岂不是已经进不了城了?”
宋文青蹙紧了眉头,便打算起身问三叶原因,没想到岑云熵却将宋文青扣紧在了怀中。
“瑾国虽比不上皇兄的天下,但我也总算是个王爷,自然不能将行程拉下,三叶刚才问过我,我叫他继续往前走,大不了在马车里再休息一夜。”岑云熵柔声说道。
“恩,也是,文青没有思虑周全。”
宋文青的嗓音依旧有些沙哑,他自觉身体有些难受,也料到想必是昨夜在雨里着了凉,又为了顾及其二人在冷风里衣衫单薄的休息了半夜。
说到底,他堂堂宰相公子,又不是出外打战饱经风霜,虽说从小习武,却还是有些身娇肉贵了点。
“三叶捉摸着太阳快下山了,你进马车里歇息,我来驾马吧!”
三叶顿了一下,停下马车说道:“干脆就在这树林里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赶路吧!”
“不妥,树林内说不定有猛兽,而若是有人跟来,偷袭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知道有一处从山路走,能快些到达云延山。”
“是,公子。”
两人在换位之际,宋文青在三叶耳边轻声道:“记住我昨夜与你说的话。”
三叶苦笑那拉过宋文青的手,再其手心写到‘公子还是信不过三叶吗?’
宋文青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信不过,而是车里人的安稳,不足以我那一句信得过,就能放心的。”
三叶点头,心中自视了然。若是公子信不过我,又怎会让我做进马车内呢?果真是多想了。
而马车内的岑云熵半天听不见二人说话,不免靠车窗那只手将离衣里的匕首抽了出来,藏于大氅之中,随后见三叶进来,悄然轻笑,不曾言语。
——宋文青你昨夜保他之事,本王不想追究,可今日竟然将本王与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放到一处,难道就不担心本王的安慰吗?
马车外的宋文青,捂着嘴,将咳嗽声闷在喉咙里,双眼适应着逐渐暗下来的黑夜,伴随着风声,车轮声,宋文青几欲咳嗽都压紧了喉头,生怕那人听见,耽误了赶路了时辰…
而从马车出来,也是因为岑云熵从小就金贵,只因不受宠,未曾学过武艺,接触的都是琴棋书画,他知晓若是岑云熵染了风寒,定会比他难受。
夜里,寒冷的风擦身而过,马车外宋文青单薄的衣服因寒风的吹袭紧贴在身上,而马车内的岑云熵夜不能眠,虽是闭眼静养,手中却仍紧紧的握着匕首,生怕身边的人有什么阴谋诡计。
而三叶却早已与岑云熵拉开一定距离的同时,陷入了浅眠,倒是没有半点心思考虑要不要将岑云熵弄死在马车里。
岑云熵瞥眼看了一眼没有半点举动的三叶,心中暗道。本王何时就连入眠,也如此提心吊胆了?
他眉头深锁,翻了个身,身旁的眠浅的三叶,不免惊醒,半眯着眼睛看着那眉目清秀的王爷。
“王爷这是在担心什么三叶不懂,不管你信不信三叶,至少公子是不会害你的,你手中的匕首我刚进来就瞧见了。”三叶无奈的说道。
岑云熵放下手中的匕首,淡淡一笑,压低声音道:“是啊!如果我用着匕首捅自己一刀,说是你干的,文青应该会信我,杀了你吧!”
三叶打了个哈欠,懒散的说道:“王爷不会做这种事的。”
谁叫因为现如今的三叶,对他而言还大有用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大半夜的便赶到了下一个镇子门外,而城门紧闭之下,只好在外等明日日出时分城门打开。
而此时的宋文青坐在马车外,整个人靠在车厢边,脑袋里一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