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颜啊,”老太君抱着安锦颜,在安锦颜成为太子妃后,第一次又喊了安锦颜的闺名,“你现在得为自己另找帮手了,我看皇后与太子都靠不住。”
安锦颜的身体一抖,说:“我父亲不帮我了吗?”
“他虽是太师,但是文官,能帮到你多少?”老太君说:“再说他也未必肯一心一意地帮你了。”
“为什么?”安锦颜问道。
“你让他难堪,”老太君说:“安家的男人都要面子,你还不知道你的父亲?再说他现在还有了另一个选择。”
“安锦绣?”安锦颜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奴才秧子就是得了圣宠,这一点你不想认也不行,”老太君说道:“因为她,连安元志那小子都入了圣上的眼,而你的弟弟们呢?”
安锦颜一下子从老太君的怀里坐直了身体,脸上的神情既愤怒又委屈,“你这是在怪我没有为元文他们求一个好前途?”
老太君说:“这与你无关,是太子到了今天也办法给元文他们一个好前途。本来凭着安氏嫡出公子的身份,元文他们也不愁富贵,可是我们安氏又哪里比得上圣上的金口玉言?安元志没有军功,所以现在只是一个副将,日后他若是在两军阵前立下了功劳,圣上一定不会亏待了他,安氏百年大族,出的第一个将军,竟然是他安元志。”
安锦颜说:“太君,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没听明白?”老太君道:“我是说,安元志的手中日后可是有兵权了,太子和你求的不就是兵权?”
安锦颜想着老太君的话,突然就羞恼了,说:“他是安锦绣的弟弟,何曾当过我的弟弟?”
“如果你与安锦绣姐妹情深,他安元志兵权在手了,就不会不问你这个姐姐!”老太君说:“太子今日之所以敢这么对你,就是因为你再也帮不了他多少了,如果你的身边多了这对姐弟呢?太子还敢坐在那里,抱着别的女人寻欢?!”
安锦颜有那么一瞬间想让老太君滚出去,这个祖母就这样把她的痛楚挑在了明面上,让她感觉自己在老太君的面前就像一个小丑,往日里在家中的那些做派,完全成了自己的自说自话,原来她的祖母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看着自己装腔作势地演戏!这对安锦颜来说,完全就是一种羞辱。
“安锦绣是个聪明人,圣上的年纪在那里,她生不出皇子来,所以她要为自己的以后打算,”老太君不是不知道安锦颜的气恼,但这个时候不是她们再彼此说客气话的时候了,“她是恨你,因为你害了她,可她也应该感激你,不是你,她怎么可能攀附上圣上?”
“所以呢?”安锦颜声音干涩地道:“我得低下头去求她?”
“不用去求她,”老太君说:“你只需说她日后进宫之后,你们还是血亲的好姐妹,安锦绣就会懂你的意思。”
“她若是不肯呢?”
“皇宫不是那么好呆的,安锦绣不会不知道,有你这个帮手她求之不得,怎么会拒绝你?”老太君拉着安锦颜的手小声哄劝道:“只要太子成皇,你日后想怎样对她,还不是随你的心愿?就为了你日后成为一国之母的那一天,你暂时向安锦绣低个头又有何不可?”
“她不过是个奴才秧子,”安锦颜低声道。
“可如今只有这个奴才秧子能帮你了。”
安锦颜闷头不响,脸上的泪痕到了这会儿已经干透,祈顺世宗朝的太子妃娘娘,这个时候尝到了进退维谷的滋味。
“你不懂宠妃的本事啊,”老太君对安锦颜叹道:“你拼尽全力求之不得的东西,得宠的妃子往往只需一言,便可得到。锦颜,你只能跟安锦绣做好姐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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