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的大军于三日之后到了京都城下,太子代世宗出城迎接。
就在太子与白承泽当着众人的面上演兄弟情深的时候,关着项锡的囚车遭到了一伙穿寻常百姓的衣裳,蒙着面的人劫杀。
大乱之中,项锡头上的布套被人用刀挑落。
“是乐安侯爷!”人群中很快就有人高声叫了起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白承泽把太子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大声道:“还不快点把这些剌客给我拿下?!太子殿下,您尽快回宫吧。”
囚车里还因双目适应不了光线,而不能视物的项锡听到了白承泽的话后,马上就叫了起来:“太,太子殿下?”
太子一脸的惊怒,愣在白承泽的身后说不出话来。
“太子殿下救我!”项锡在囚车里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大喊大叫道。他不知道太子在哪里,但四下这一阵乱喊,让原本还不相信他是乐安侯项锡的人,这时候都相信这个披头散发的囚犯,真的就是当朝国舅爷。
“乐安侯犯了什么事?”
“他怎么喊太子救他?”
“他是为了太子才犯的事?”
……
人群里议论声不断,人们被有意无意地领着,相信了乐安侯是因为太子才沦为了阶下囚。
“太子殿下还是先回宫见父皇吧,”白承泽听着耳边的这些议论声,脸上也显出焦急之情来,对太子道:“这明明是项锡一人犯事,要是连累到太子殿下就不好了。”
太子看看自己的周围,从人群里,他没有听到一句为他说的话。太子打马就掉头走了,一定有人在跟他搞鬼,最好不要让他查出是谁!这些冲出来的人,太子看了看被周宜的军士追着败退的蒙面人们,这也是他的母后安排的?由大军护送的人犯,也要剌杀?
母后是不是疯了?太子心中暗恨皇后多事,却也害怕,自己见到世宗之后,要怎么解释这事?
“卫朝,”周宜这时大声命上官勇道:“你押人犯去大理寺。”
上官勇带着一队人马,押着项锡往大理寺的方向去了。
“太子殿下!”没人上来堵项锡的嘴,所以发了疯一般的项锡在囚车里大喊着:“我要见圣上,我要见皇后娘娘,为臣冤枉!白承泽,我不会放过你!”
“五殿下,”周宜跟白承泽道:“您看?”
“让他叫,”白承泽转身上了马车,坐在车中对周宜道:“大将军随我一起入宫去见我父皇吧。”
自有军中的将领将大军带往驻军地驻扎。
周宜骑马走到白承泽的马车后面,跟着白承泽一起进宫面圣。
皇宫里的世宗听说了城门前的乱子后,着实又恼怒了一阵。
太子跪在世宗的面前,正准备承受世宗的雷霆之怒时,就听庥刑监在喊:“圣上,五殿下和大将军周宜求见。”
“你先回东宫去,”世宗对太子道:“快点走。”
“父皇,项锡究竟犯了何事?”太子问世宗道,这个时候让白承泽与周宜见世宗,那他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滚!”
“父皇!”太子给世宗重重磕了一个头道:“项锡是儿臣的舅舅,儿臣求父皇给儿臣一个明示,儿臣的这个小舅舅究竟做错了什么。”
世宗拿起手边的青瓷杯就要砸太子,但最终还是放下了,道:“他想造朕的反,太子,你说朕该怎么办?”
“他造的什么反?”太子马上就道:“父皇,小舅舅是奉旨前往香安城的,要造反的人是信王叔啊!”
“信王造反已经全府被杀了,这个结果你还不满意?”世宗问道:“你要诛他的九族吗?那是不是朕也要跟着他一起死?”
“父皇,”太子求世宗道:“父皇,儿臣从来就没有过要害父皇的心思,儿臣若有此大逆不道之想,就让儿臣生生世世不得好死!父皇,儿臣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儿臣怕了,父皇!”
世宗冷冷地看着太子,对这个儿子他曾经抱着很大的希望,这是他的嫡子,唯一的一个嫡子。
“父皇!”太子哭叫起了世宗,“儿臣是承诺啊,父皇!”
白承诺,世宗听到这个名字就是一闭眼。承诺,当年皇后生下太子时,他抱着太子跟皇后说过,此子名为承诺,朕今生于皇后的承诺,必会一一兑现。
阿芸,我若为皇,你必为后。
阿芸,你我相伴到老,百年之后,在皇陵还是你伴我左右。
阿芸,朕只有你这一个皇后,其他的女人谁也比不过你。
皇后,你的儿子会是朕的太子。
皇后……
有些回忆总是来得不是时候,当年的那些记忆,在世宗的脑海里一一掠过,似乎是记忆在提醒着世宗什么。
“你退下吧,”世宗缓和了自己的语气,对太子道:“你总归是朕的儿子。”
猓白承泽看着太子抹着眼泪离去,进了御书房后,又看到世宗脸上稍显伤感的神情,白承泽就已经知道,太子又一次让他们的父皇心软了。
“老五身上有伤,”世宗受了白承泽和周宜的礼后,便道:“坐下说话吧。”
白承泽忙又谢了世宗的赐坐。
“周大将军此去边关,又往凤州平乱,辛苦了,”世宗又对周宜道。
周宜忙道:“臣愧不敢当,为国效命,本就是臣的份内之事。”
“是啊,”世宗道:“要是朝中人人都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白承泽拿出了项锡的招供状,对世宗道:“父皇,这是项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