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与杨氏兄弟在军帐里说完话后,便去洗了一个澡,喝了一碗杨君成特意命人为他单做的肉粥,之后便往床上一倒,睡得人事不醒。
杨君威坐在军帐里,食不知味地吃着午饭,见去看安元志的杨君成坐着轮椅被小厮推进了帐来,忙就放下碗筷道:“怎么样了?”
杨君成让小厮退下,然后跟杨君威道:“元志那一行人睡着了。”
杨君威说:“我方才看他的样子就不好。”
杨君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跟杨君威道:“让他休息吧,我们在这里等上官勇过来。”
杨君威说:“安元志说的那些话可信吗?”
杨君成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说:“你不信元志?”
杨君威说:“听话得听两边啊,我们就听安元志一个人说?我们又没到云霄关去,你确定安元志说的话一定是真的?”
杨君成喝了几口水。
杨君威把面前的碗筷一推,愁道:“我这会儿脑子疼!”
“白承泽跟上官勇,我信上官勇,”杨君成说道。
杨君威说:“老二,你别忘了,上官勇可是帮着安妃娘娘的人,他不是没有私心啊。”
杨君成叹了一口气,说:“他有私心,我们又何尝没有?”
“什么?”杨君威被杨君成说的更加没有胃口了。
“这个时候还谈什么真假?”杨君成说:“我们帮着安妃娘娘,那方才元志说的话就是真的。”
杨君威小声道:“九殿下能成皇?”
“太师是这么希望的,”杨君成道:“只是安妃娘娘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她不盼着她儿子成皇,她还想干什么啊?”杨君威问道:“宫里哪个女人不想做太后的?”
杨君成笑了一下,说:“安妃娘娘真想九殿下成皇,那四殿下就不可能有机会得圣上的青眼。”
“不是,”杨君威想想又有些急了,说:“那我们这是白忙一场?”
“这怎么是白忙呢?”杨君成道:“只要不是五殿下和二殿下成皇,那我们杨家就不会吃亏。”
杨君威嘀咕了一句:“就是这两个当了皇帝,我们杨家只要不反,也不会吃亏吧?”
杨君成说:“是我对不起家里,我是安家的女婿,所以……”
“你对不起什么啊?”杨君威不等杨君成把话说完便道:“行了,方才是我说错了话,你说的没错,安家的事,我们杨家没办法不管,弟妹毕竟是安家嫡出的小姐。”
杨君成低声道:“五殿下心地太过阴险,这样的人当皇帝未必是我祈顺人的福气。”
杨君威咂一下嘴,说:“心地阴险?京城里的官儿有几个是好人?”
“吃饭吧,”杨君成指一下桌上的饭菜,跟杨君威道:“现在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杨君威又扒了一口白饭到嘴里,突然又问杨君成道:“我们真得跟五殿上玩一回命了?”
杨君成说:“他成皇,那我们就死,大哥,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杨君威说:“那就玩命吧,老子长这么大,最不怕的事就是跟人玩命了。”
两日之后,杨君成派出去找上官勇的中军官回到了军中,跟杨氏兄弟回禀了上官勇的话。
杨君成让这中军官退下之后,看着坐在一旁的安元志道:“看来两面夹击五殿下是不可能了。”
安元志冷道:“我们又让白承泽算计了一回。”
杨君威伸了个懒腰,说:“等着卫国侯爷过来吧,等卫国军过了河后,我们把河上的桥一拆,专等着白承泽打过来。”
这时的席家军中,夏景臣听到手下来报,有五王府的侍卫从京师赶来见白承泽。
“你看清楚了?”夏景臣问自己的这个手下道。
这个小兵卒忙道:“看清了,是白大管家亲自接他们去见五殿下的。”
“知道了,”夏景臣冲这手下把手挥了挥,道:“不要惊动他们。”
小兵卒给夏景臣行礼之后,转身跑走了。
夏景臣坐在官道旁的一块石头上,面色阴沉着,站在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看出这个少将军这会儿在想什么心思。
白承泽坐在林间的一座土堆上,打量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笑道:“你这样一打扮,还真是安能辨我是雌雄了。”
一身男子打扮的莫雨娘低着头,一脸木然地站在白承泽的面前。
这会儿这片林中只有白承泽和莫雨娘两个人,林中有风声,也有鸟鸣,还有枝桠在风中发的哗哗声,明明声响不少,这个林间却还是显得寂静,静到莫雨娘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白承泽在土堆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又跟莫雨娘道:“我的手下跟我说,你为安元志生了一个女儿,恭喜。”
白承泽的这声恭喜,让莫雨娘的身子一抖,猛地抬头看向了白承泽。
白承泽看着莫雨娘道:“怎么?提到女儿,让你回魂了?”
莫雨娘颤声道:“五,五殿下,奴家的女儿,她不在奴家的身边,奴家知道您要对付少爷,可奴家不会拿奴家的女儿出来,奴,奴家不会把她交到五殿下的手里。”
白承泽笑了一笑,道:“我要你的女儿做什么?安家有把你生女的事告诉安元志?我怎么听说,太师至今都没给你的女儿取名呢?”
莫雨娘死死地咬着嘴唇,又把头低下了。
“元志真是太不小心了,”白承泽道:“他明明受过奴生子的苦,却还让你怀了他的种。你还不如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