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包间里开始上蹿下跳的抓耳挠腮,手抖得抓不住烟。
秦子钊和佟童都吓坏了。
“小易!”佟童想上前去拉,秦子钊急急的拦住:“你让他冷静会儿!”
小易蹲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掏出打火机,胸口憋闷的难受,执着烟的手一直簌簌的抖着,眼眶微微泛着红:“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
佟童低头站着,心里想着我不知道什么啊,可就是一个字也不敢问。
屋子里很安静,连烟草燃烧的“噼啪”声都格外清晰。
在那棵烟燃烧的时间里,一直都是死一般的沉静。
“那是凌浩的死穴!”小易轻轻的站起身,掸了掸身上掉落的烟灰,揉了揉脸颊,仰起头,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我是真的不想说!”
那是不愿追溯的童年。
……
小易说完,又是吐出一口气,仿佛疲惫不堪:“你现在该知道为什么了吧,凌浩和我说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多年了,他虽然云淡风轻的,可他的声音一直是抖的,他自己不知道!”
佟童狠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眶狠狠的红着,拼命的摇头,嘴里一直不出声的喃喃:“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绝不会这样啊!”
秦子钊微微的皱眉,眼神里有着浓浓的忧心:“小易,别急着责怪他,告诉我们,怎样才能让凌浩原谅他?”
轻轻的回身坐在桌子旁边,小易皱着眉头拼命的回想着凌浩当时的一字一句。最后微眯着眼睛勾勾手指,三个乌黑滚圆的脑袋凑在一起:“你会做咸食吗?”
“呲啦”一声,混着蔬菜的蛋液轻轻的滑进锅里,佟童回身慌忙的找着锅铲,但还是晚了。
翻过来的蛋饼整个光荣了,那个黑啊!
凌浩一进门就闻见了一股焦糊味儿,微微的皱眉,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瞧自己把这孩子挤兑的,连做饭都不会了!
哎!孤独,果然是可耻的!
佟童一晃眼,就见着厨房门口一个人影忽悠一下不见了,紧接着就听见凌浩卧室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关了火,紧跑两步抻着脖子在门口看了看。掏出手机,拢在嘴周围,活像是做贼:“小易!他回来了!这咸食怎么这么费劲啊!”
“不能够啊!别闹……”说着窸窸窣窣的像是身边有人跟着添乱:“那个就跟平时摊鸡蛋饼差不多,是不是那新买的炒锅不得劲儿啊!”
呃,佟童被噎住了。
那炒锅上个星期刚报销,俩人一打架忘关火了么,漏底了。这新买的炒锅刚使了不到一个星期,它还就是不顺手。
“那怎么办?”佟童转过身子蹲在墙角,微微的皱着眉头抠着手下的一块墙皮:“有没有什么技巧?”
“勤学苦练呗!”小易说着又豪情万丈了:“佟童!拿出你的毅力和决心来!前面是凌浩温暖的笑脸!”
“那,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没?”佟童有些气馁,手上迸的全是油点子,满汉全席都没这么费劲。
“有啊!”
“什么啊?”惊喜的双眼闪闪发光。
“跟凌浩老死不相往来呗!这个利索!反正你俩也不能住一起一辈子!反正吧……”
“唐易轩!”佟童怒不可遏。
其实小易说的没错,他俩是不可能住在一起一辈子。等案子一结,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老死不相往来,也没什么损失。
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执着的想要得到原谅,还很迫切。
摇摇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感觉乌云压顶,一抬头,嚯!赶紧的强自镇定,挤出微笑:“那个!早!”
“哼!”凌浩微微的眯着眼睛,挑高一边眉毛。僵持着看着那双难掩惊慌的眼睛,最后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呼!长出一口气,依然蹲在墙角鬼鬼祟祟:“喂?差点儿被发现了!”
“佟童!你真是教汉语言文学的么?”小易表示怀疑,就听见电话那边不知谁嘟囔了一句:“是……”
“别搅合!”小易在那边狠狠的拍上了谁的手,声音没对着话筒,听的不是很真切,然后转过脸来,继续质疑:“大晚上的!你早个什么大劲啊!”
……
“双双!”秦子钊端过一杯新沏的茶水,放在佟童的手边,啧啧有声:“我说!你真是够革命的!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上心过呢!”
“那不一样!”佟童不抬眼皮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站起身,开始整理刚在网上查找的饮食资料,准备下班。
“啊!苍天啊!”秦子钊捶胸顿足,西子捧心,一脸的欲哭无泪:“我俩相识数载!竟不如个同居月余的!真真的叫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懒得搭理你!”佟童说着放下茶杯,轻轻的墩了墩文件夹。揪了揪秦子钊皱在一起的眉眼,表情异常认真:“你知道我的!错了就是错了,就算得不到原谅,努力了,也能心安理得了!”
秦子钊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忽然两手重叠着放在颊边,一脸的陶醉:“我家双双认真起来真迷人!”
“嘁~”后跟数位办公室同僚的音效。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
深夜,宛如敌机轰炸过的厨房里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狂笑,佟童双手叉腰,仰头张嘴露出小舌头。
低下头,看着盘子里刚出锅的金黄透亮的蛋饼,忽然鼻子根发酸,差点儿就热泪盈眶了。心下感慨起老话说的好啊,世上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