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声,听见他又叫了声:“袁老师。”他说,“老师。”
我没说话,许久之后我听见他轻下去的声音:“老师,你还会哭么?”
我把那根迟迟未燃的烟头卷进了手心里,笑了声:“成年男人不会哭了。”
听见他跟着嗤嗤笑了两声,慢慢地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他的声音闷了出来,我恍惚间觉得他还带着那个十几岁孩子的茫然和伤心,自言自语般地说着:“不对啊。”他说,“我快三十岁了老师。”那声音一点一点地碾进了耳朵里,我从十几岁到快三十岁,所有想记住和不想记住的岁月被月光撕扯开,那里蹲着一个我自己从来不愿意承认的自己,他也像这个快三十岁的少年一样,埋首在膝盖处,在为爱情流泪。
我听见这两个声音交叠起来,轻声在对我说着:“我现在也成年了。”他说,“但是我现在还是会哭。”
第40章r.21(下)
我把那根在手心里捏废了的烟丢掉了,从烟盒里又掏了根烟,抬腿轻轻踹了下这个背脊弯曲着的人:“哭屁哭,打火机给我。”
他没理我,脑袋仍旧埋在膝盖中,声音在这样的夜晚很轻却避无可避地传进我的耳朵里:“你怎么可以结婚啊。”他喃喃自语般,“怎么可以生小孩啊。”他说,“您离婚吧,我求您了。”
我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