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声音。
“咋了宝贝儿。”
他大约是困得紧,迷迷糊糊问了一句就没了下文,直到听到电话里小姑娘急切的带着哭腔一串话后才惊醒。
“顾南飞你快来我害怕宿舍里有东西的你快点来我想回家。”
从认识至今图苏里说话从来没有这么快的语速过,她喘着粗气说到后来直接哭了出来,顾南飞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往外冲,刚拉开门才惊觉自己只穿了个小裤衩,又急急忙忙回去穿衣服。
“别怕我马到,电话别挂。”越急越乱,他穿了半天短袖怎么也套不进去,最后牙一咬扔了短袖光着膀子就冲出了。
女生宿舍楼和男生的隔了个操场,一楼住的各班班主任,图苏里住在二楼最里面,顾南飞猫着腰小心躲过老师的窗口来到二楼,他压低声音哄着电话里的人。
“别哭绵绵,我就来了就来了。”
电话里的人因为极度恐惧连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就喘着气隐忍的啜泣着,顾南飞心烦气躁,却发现上二楼要经过大铁门,而铁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他暗暗咬牙推了半天弄不开,低咒一声。
“别怕,不会有东西的谁看到的我待会抓到那东西让她吞下去,别哭了绵绵,”少年扯不开门,电话里人哭的他红了眼,拳头哐的一声打在铁门上,破皮了都不自知。
“绵绵,你哭的我心稀碎。”
他背抵着铁门抹了把脸轻语,随即瞄见正面那扇窗,心中有了主意。
“你啥都别想,数到一百我就在你门口了。”
他说完打开手机灯用嘴叼住,长腿踩住窗棂翻了出去。这教学楼是旧式的,楼梯处都有外伸的小阳台,每层都有,只要他翻上三楼的阳台就不愁去不了二楼。
炎炎夏日,漆黑的星空下,光着膀子的少年修长的双臂攀在阳台边缘,艰难的朝着三楼的小阳台攀去。
楼房老旧,墙面斑驳,挑高异常,阳台错综,稍有不慎,便是失足。
若是失足,非死即伤。
“图绵绵,你出来。”
低低沉沉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哭的岔气的人咬着下唇,“我、我害怕。”
“怕啥,我就在这呢你怕啥,不管是啥都别怕,你走到门口来。”他将胳膊上刚刚不小心戳到的小玻璃尖给拔了,轻哄着她。
电话里人不肯,那声音顾南飞隔着电话都能听得出马上要窒息了,四下张望了一番,顾南飞蹲下身伸手在门板上轻敲了几下。
“叩、叩叩。”
外边敲门声一响,屋内何婉宁便惊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有东西有东西在门口陈潇潇!”
不比她两吓得轻的人浑身一激灵,咬着牙从被单的缝隙看向门口,隐隐有微弱的光透进来。
“陈潇潇,是我,开门。”
顾南飞?是顾南飞!
陈潇潇刷地掀了床单跳下去几步冲到门口拉门,一拉不开这才想起门被反锁了,她忍着背后的恶寒和恐惧,想到门外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少年,便觉得什么妖魔鬼怪她也能咬牙忍过这一会儿。
“顾南飞。”
门一拉开,陈潇潇轻喊他,那一声喊里都是劫后余生般的激动和庆幸。
“抱歉,打扰了,我来接图绵绵。”
光着膀子的高个少年背着星空看不见面部表情,但说话的语气却是她从未听过的温和近人。
他说:抱歉,打扰了,我来接图绵绵。
人最可悲的是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执迷不悔。还好,她尚有余智在。
清了清嗓子,陈潇潇平静的看了眼门口的人。
“大夏天的不方便让你进来,大家都睡了。”哪有什么大家,哪有什么都睡了,陈潇潇在心里嘲笑自己,余光瞥见少年闪闪的眼底,微微叹口气。
“你等下,我喊她出来。”
“谢了。”顾南飞简明扼要,末了又补了一句,“屋里没灯,她下床铺时麻烦帮我扶着点,谢了。”
连这两句谢了,陈潇潇漠然的回头走到图苏里床铺前推了推她。
“图苏里,有人来找你。”
电话没挂,顾南飞手机里传来重音,他耐着性子在门口等着,适时的轻声朝里面喊了一句:“图绵绵,是我,过来。”
等陈潇潇终于将人从被单里拉出来时,她自己也被图苏里吓了一跳,手下一片湿滑,小姑娘的睡裙湿的能滴出水来,带着隐隐的潮湿汗意。
“你没事吧?”忍不住拨开她额前的发,发现床铺上的人脸烫的吓人,陈潇潇惊呼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