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绝丽;肤白胜雪,温润如玉。
红与白的组合有一种决绝的、凄艳的美,宛如浴火凤凰!
在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身穿红衣的肖倾宇。
毅飞莼忽然感觉自己与他相较居然黯淡失色。
方君乾走上前,目光复杂: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穿红色很美?”
“肖某没穿过红衣……”肖倾宇淡雅微笑,掩住眸底失落,“只是今日小侯爷大婚,肖某若穿一身白衣前来道喜,未免失礼。”
红色是喜庆的颜色。
今日披红穿绯,只是不想令他的婚宴因自己稍显清寂。
“倾宇……”方君乾喉咙胀痛得再难吐出一字。
肖倾宇在轿子里端方欠身,云淡风轻:“恭喜小侯爷了。”
火红缎帘轻轻放下,隔断两人交汇的视线。
好似,
隔断了一场羁绊,
一段姻缘……
起轿,进府。
方君乾眼睁睁看着大红软轿从自己身边经过。
突然有种
瞬间寂灭的感觉。
毅飞莼轻颦娥眉,望着手中杀气纵横的黄泉剑。虽剑未出鞘,但那冷冽的血戮杀伐之气还是让娇生惯养的莼阳公主感到透骨寒意。
不满的抱怨:“这肖丞相居然在大喜之日送件凶器,真是太不祥了!”
方小侯爷在一旁抱臂嘲弄:“若是连黄泉剑都驾驭不了,公主又有何资格陪伴本侯终生。”
围绕英武侯方君乾的,不只有表面的荣誉辉煌,更多的,还是无边无际的杀戮、阴谋、孤独、血腥、倾轧——就如方君乾的碧落剑。
有资格陪伴方君乾的人,只有一个肖倾宇。
如同碧落剑的伴侣,只有一把黄泉。
方君乾那种独特的怪异的腔调,带着三分冷峭,尾音拖得老长,阴阳怪气的足可把死人气活——如果小侯爷愿意的话(无双公子语)。
在他那略带轻蔑的目光中,毅飞莼脸刷的通红!
胸腔中一波一波的愤懑不平让她急速的喘息起来。
不服气地猛然拔剑!黄泉剑簌地抽出了剑鞘——
毅飞莼只觉得纤纤玉手如被疾风卷过,刷地一凉,血珠子就流淌了一串!莼阳公主尖叫一声,差点吓晕了过去!
剑锋肯定没有割着手,这完全是被剑气所伤!
此剑——认主!
房间顿时乱作一团!
丫鬟侍从如热锅上蚂蚁般手足无措!
“公主受伤了!”
“快给公主止血!”
“拜堂大典都快要开始了,这可怎么办呀?!”
还有一句话大伙儿都在心底不敢说出来:大婚见血,决非吉兆!
眼前红影一掠而过。待众人反应过来,却发现原本靠在门榄上的方小侯爷早已不见了踪影。
连带着那柄黄泉剑也不翼而飞!
第九十七章
“君乾人呢?!”老王爷风风火火赶来,“究竟怎么回事?拜堂大典就开始了,莼阳公主伤了手,君乾连人影都不见一个!要让全天下都看笑话嘛!?”
兰姨连忙宽慰:“王爷别急,您要招呼宾客不能离开,待臣妾去找找乾儿。”
“就怕到时拜堂吉时已过。”
兰姨苦笑:“王爷,为今之计我们得做些准备。找得到固然好,要是找不到的话……”
定国王爷一挥手:“本王已找了一个身形面貌相似之人。如果找不到,就让他代替着拜堂吧!”
兰姨轻叹:“也只能如此了。”可新婚之夜就让新娘独守空闺,这未免……
正当定国王府为方小侯爷的失踪搅得人仰马翻之际,谁都没想到,引起骚乱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王府内院,离他们相隔不过十数米。
“公子,您不去大厅吗?新人要拜堂了。”侍从恭敬询问。
“肖某喜静,这里很好。”
肖倾宇安详坐于花园中,看着花木繁茂的寂静后院,淡淡挥手:“你也不用侍候了,退下吧。”
谁都知道无双公子喜静,一时定国王府庭院竟无人敢来打搅。
五月初五,正值花园万紫千红,繁花似锦。
风吹花木,疏影摇斜。
肖倾宇红衣绯艳,朱砂如梦,给人误闯冉冉红尘的迷离。
今日,你便要拜堂成亲了……
真快呢……自十七岁初识至今,
一转眼,记忆便追溯了五年……
你现在一定在心里怨我为她提亲。
可是,方君乾。
肖倾宇只能以这种方式保全你。
你能理解吧?
你能……理解吧……
肖倾宇心情激荡之际,竟没发现已有人接近他十步之内。
“谁?”肖倾宇目光一凌!掌心捻住金线一晃一甩,直取不速之客!
方君乾用剑隔开金线!
然后,两人都没动了。
彼此心中,同时升起时空交错的错觉。
仿佛……五年前初遇那一幕重演。
只不过今天,肖倾宇穿的是红缎衣,方君乾拿的是黄泉剑。
如果相遇是一场悲剧,
那么前世,就已注定这凄怆的结局。
此情可待成追忆
惟独你——是我终结不变的宿命……
两个绝世男子,红衣如绯,深情相对。
方君乾穿过卵石小径,走至他身边,将黄泉剑郑重奉至他手中:“碧落只有黄泉才能相伴。”
而这黄泉剑的主人只能是你。
倾宇,只能是你……
肖倾宇手捧黄泉剑,知道此生注定与眼前男子生死纠缠,碧落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