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感到后背仍有些疼痛,骨折的胳膊问题到不怎么大。
“你看起来恢复的不错,没事了吗?”程若秋尽量温和的笑着。
“大人,您真是心地慈善,我早就没事了。”男孩将药碗放到一旁的圆桌上,“作为奴仆恢复的慢是致命的。”
程若秋伸手摸摸他的头,故意揉乱了他的头发,“听你称呼我大人感觉怪怪的,你喊我先生或者叔叔吧。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男孩感激的用脸蹭了蹭他的手,“我没有名字,先生可以喊我的代号。”
“什么代号?”程若秋有些好奇,这男孩没有自己的名字吗?
“曼陀罗,蓝色曼陀罗。”男孩澄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
一瞬间,男孩的眼神让他有些毛骨悚然,好像是被千年雪怪盯上了。他皱着眉毛,心想蓝色曼陀罗这个花的寓意不太吉利啊,怎么会叫这个代号呢?这是种背负着背叛恶名的美艳之花。
“嗯,你这个名字有些拗口,不如我送你一个名字怎么样?”程若秋想了想,对男孩说到。
“好啊。”男孩的眼睛闪闪发亮,看起来好像很兴奋。
“叫小曼怎么样?”
男孩使劲的点头,然后又使劲摇头。
程若秋被他举动搞糊涂了,不禁笑问到,“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男孩用小手揉搓起衣角,“可是,我还没有姓啊,”
“你不是有姐姐吗?你们父母没有姓吗?”
“先生,让我跟您姓吧。”男孩避开程若秋的问题,直接朝着他撒娇。
被一个漂亮的孩子可怜兮兮的央求,程若秋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何况一个姓氏也不算什么大事,就轻轻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他一点头之后,男孩居然立即跳入他的怀里,双手挽住他的脖子,亲昵的在他身上蹭,像只乖巧的小动物。
“先生,我跟了您姓,以后就是您的人了。”男孩亲昵的说着。
程若秋被他搞糊涂了,片刻后明白过来,连忙推开他,板着脸说道,“小曼,我把你当晚辈看待,你是你自己的,而且我已经有恋人了。”
男孩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眼睛里带着别人遗弃的悲哀。
程若秋虽然不忍,但是这件事必须要跟他讲清楚,“以后不要再提这个话。”
男孩默默的点了点头,豆大的泪滴也跟着滴落下来。
程若秋最见不得人哭,他忙找纸巾欲给他擦拭,可是这个充满了女人味的房间内竟然没有看到纸巾。心里不禁起疑,他到底来到了什么样的地方啊!
“小曼,你给我吃的什么药啊?”程若秋瞥见桌子上的药碗,忙转移了话题。
小曼果然渐渐止住了眼泪,睫毛忽闪忽闪的抖着,迷茫的摇了摇头,这是什么药他哪里会得知。
“先生都昏睡了五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小曼端起药碗,用小勺搅了搅送到了程若秋的嘴边。
被别人这样伺候,他还真不习惯,他伸了伸胳膊,心里惊叹到他居然昏睡了这么久,以前他受枪伤的时候第二天就醒来了。
“我自己来。”程若秋握住小曼拿药勺的手,尽量温和的跟他说话。说实话,他一直觉得小曼像个玻璃人,一不小心就能把他给击碎。他尝了口药,眉头蹙成一团,好难吃的药!苦或者甘甜之类的他就忍了,问题是这药里带有一股异香,让他忍不住想要呕吐。
“先生,您一定要把药都吃完,这是少爷亲自嘱咐的。”小曼在旁侧提醒他。
程若秋望着那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实在吃不下。听到小曼这样说不禁问到,“你家少爷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好久没见到侄子,他挺想找个机会聚一聚,也正好可以拜托他向父亲传个话。他真的很想念父亲,不求原谅,但求见上一面。
“先生,少爷在什么地方我哪里会知道。”
程若秋也料到了是这个答案,像小曼这样单纯没有地位的人怎么会得知这些事情呢?他默默放下药,翻身下床,薄薄的被褥滑过身体,让他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凉飕飕的空气中。
程若秋低头一看,窘迫不已,他忘了他现在一丝不挂了。他忙又把被子裹在身上,对小曼说到,“小曼,你先出去一下,我穿件衣服。”
小曼顺从的点头,眨着眼对程若秋说到,“先生,您有事吩咐。”
程若秋快速跳到自己的行李前,打开翻找着衣物。他那日赛马的时候,衣物全都不见了,他所带的换洗的衣物不多,那一套衣服是他极为喜爱的,平白丢了让他觉得可惜。
他换上了一套宽松的灰色居家衣物,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无意中,他的手机翻滚了下来,他连忙捡起,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他把手机关掉后重启,试了几次手机依然没有信号。他把手机放回原位,可能是这个庄园设置了信号屏蔽之类的东西吧,想不到侄子这么谨慎。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和小曼的声音一同响起,“先生,先生!”
声音里夹带着哭腔,程若秋纳闷地开了门,一眼瞥见小曼惨兮兮的站在门口。才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衣衫不整,满面通红,两眼又噙满了泪水。
“你怎么了?”程若秋探头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小曼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突然犯了病?
不料他却直接扑了上来,钻入程若秋怀里,往他身上直蹭,嘴里不停的说着,“先生,我要烧起来了,好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