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飘是因为,算上那几颗雀斑,也无损十五岁少年雪山般高洁的美貌。
那天回家我走在路上,好似云端漫步,仿佛那几颗不起眼的雀斑长在冰山美少年的脸上,也变得青涩可爱起来。
彼时还很中二的我,一夜间生出了“终于等到你”的感慨。能找个和你旗鼓相当的对手已属不易,更何况这个对手连外形样貌都是你喜欢的那一挂。恰逢我学西洋剑快提不起干劲的时候,突然宛如宿命一般,井底之蛙的我看到了从我的世界上方游过的蛟龙,让我再度找回了对击剑的热情。
不过造化弄人,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棋逢对手的凌霄,我俩还总是错过。我连续参加了两届全国大赛,他都缺席,而他唯一一次参加全国大赛并杀进决赛,我又因故临时退出。
就这样我郁郁寡欢地惦记了他许多年,终于等到我俩都被招进国家队。
所谓宿命,无非是说命中注定的对手都是要殊途同归的吧。
我偷偷关注凌霄这么多年,但是不确定他是不是也在死偷卡我,我这人要面子,特别害怕单相思,所以虽然从踏入国家队训练基地起我就在四处寻觅当年那个惊艳了我的少年,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那个宿命的早晨,我把自己收拾得清爽帅气,还找我青梅竹马的芳邻借了点儿啫喱水在头发上抓了又抓,九点钟,我提着行李大步迈进了国家队位于紫山的训练馆,那时已经有好些新老面孔提前到了,我站在训练馆大门边,低调又鬼祟地打着望。
“看,那是不是乔麦?”
有人看见了我,接着好些双眼睛朝我这边看过来,窃窃私语着,这种场面我还是挺受用的。
接下来又一个声音响起来:“凌霄也来了!”
我心头“咯噔”一下,差点脱口要问“哪儿呢哪儿呢?”不过我意识到大家的视线并没有从我的方向转开,准确地说,那些视线继落在我身上之后,又顺势一个二段跳,投向了我身后。
我福至心灵,按捺住心中的澎湃,转过身去——
穿着黑色v领毛衣的凌霄提着行李从我身后的走廊过来。
我对他已经很熟悉,这一刻却又来得很陌生。一番目测下来,我发现原来凌霄比我高啊,不过貌似没我壮,作为一名运动员,他属于比较纤瘦那一型的。我看过他过往许多场比赛,却并不熟悉他私底下穿着私服的样子,如今见着了真人,只觉得动若风驰闪电,静如玉树芝兰,好看得不得了,他好像天生就是学击剑的料,观赏性与攻击性兼备。
哪里是璞玉,根本是钻石啊!我两手拽着行李袋,心花怒放地想。
大门就这么宽,我看见他了,他必然也看到我了。
我感觉自己就快把持不住的时候,凌霄仿佛心有灵犀般偏头看了我一眼,然而这一眼并没有给我带来丝毫喜悦,他像看一张大写的门牌号,带着一脸“没走错”的面瘫表情径直从我身前走了过去。
……等等,这反应不对吧?我长得很像地标建筑吗?
你这是在说你从来没有死偷卡过我?压根都不知道我是谁?
呵呵,谁信?
谁信啊混蛋!
☆、第2章
刚进国家队那阵子,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因为凌霄好像真的一点儿不认识我。
一次在食堂吃饭,我恰巧坐他隔壁桌,高大胖和老七在我旁边专注地探讨着防冲刺的技巧,我灵机一动,就趁机指导了一回高大胖,还是现场实战指导。为了刷存在感我也是豁出去了!我俩用筷子交锋,“乒乒乓乓”好不热闹,食堂的哥们纷纷回头观望,唯独凌霄保持着低头匀速进食的姿势,我想试探一下他的反应,忽然一记抢攻,高大胖没想到我出了全力,滑溜溜的筷子被我击得脱手飞出——
老七已经在那儿骂我了:“乔麦!”可这难不倒我,我往后一斜身,伸长手臂就要抓住那空中打旋的筷子。
岂料却被人先了一步。
筷子停在凌霄食指和中指间,手指的主人视线越过我,往我身后问:“谁的?”
我!我的啊!我手伸这么高你没看见啊?!
高大胖赶紧上前认领了筷子,凌霄交给他后起身就走了。
我不服气,回头问老七:“他怎么不把筷子给我?”
老七低头挑着香菜:“你左手一只筷子,右手一只筷子,你用几只筷子吃饭啊……”
就算是这样吧,但也不能彻底无视我吧,我也可以作为一个递筷子的中介啊!
我看着凌霄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热`辣的阳光下,很不满意。
讲真,我就想知道这个人到底认不认识我,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之后我在凌霄旁边刷过碗,放过水,换过衣服,跑过步,渐渐越发沮丧,我甚至怀疑凌霄是不是生活在一个叫做“这个世界没有乔麦”的平行世界!都这样了我还老被老七酸:
“乔麦你是不是有病啊?想问什么直接问人家不就结了,上网搜什么脸盲症?哦,还不许人不认识你了?全世界不认识你的人都特么脸盲症?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对着屏幕托腮叹气:“我乔麦啊。”
我乔麦啊!一颗冉冉升起的西洋剑新星,全世界不认识我我不怪他们,可你说你一个玩西洋剑的怎么能不知道我呢?没看过我的比赛还能没看过比赛的报道?对了我还有微博呀,上面好几万粉丝呢。
我点开了微博,欣慰地看到粉丝又涨了不少,老七受不了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