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炭。
“你的脸色这么难看,”谢语看着坐在了自己身旁的罗维,“就不要跑出去了。”
“进宫去请罪,”罗维说:“当然是要趁自己看起来可怜的时候去了。”
罗知秋说:“陛下饶过你了?”
“得了一句下不为例,”罗维说:“父亲,谢语哥,我这一关看来是过了。”
谢语松了一口气下来,“陛下还派了太医来给二哥治伤,看来他也不会再惩治二哥了,这次事我看算是过了。”
罗知秋只看着罗维发愁,“事情过了就不要再提,维儿你就在家中好好养病,为父还是那句话,外面的事,你暂时不要过问了。”
罗维又哪里是能安心在家里养病的人,点头答应着罗知秋,却紧接就问道:“二殿下去月州的事,父亲与太子殿下谈过了?”
罗维如今心脉受损,不能激动,罗知秋是不敢告诉罗维,龙玉在西山与他说的话。“见机行事吧,”罗知秋道:“先看看二殿下要做什么。”
“陛下答应让陈图业护送二殿下去月州,”罗维说道,见机行事,这话等于是告诉他,他们现在一点应对之策都没有。
谢语马上就道:“这样在路上可以护住二殿下的安全,那到了月州之后呢?”
“我还没想好,”罗维老实道。
“这事很难办,”谢语道:“也许邱相会有办法。”
罗维道:“那就看邱相有多大的胆子了。”
罗知秋和谢语听罗维这句语意不祥的话,都是各自思量着,好一会儿书房中都无人再说话。
“维儿!”罗知秋左思右想之后,惊问罗维道:“你对二殿下究竟是起了心思?”
罗维倒是奇怪罗知秋为什么这么惊讶,“没什么,我只是就事论事,父亲说我能有什么心思?”
罗知秋干咳了两声,说:“你去歇息吧,月州的事我们改日再说。二殿下离京到月州也还需些时日,维儿你就不要费神多想,为父自有打算。”
罗维想问老父有什么打算,就听身旁坐着的谢语道:“云起,事情也不急于这一时,你先去休息,我陪老师用些膳食。邱相这个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我们就先看看他的手段。”
罗维心事重重地坐在软轿上,由府中下人抬着,回他的院落。罗知秋的态度在罗维看来,有些反常,难道是太子说了些什么?罗维思来想去,不得要领。
罗维的院落里堆着两个大雪人,都是小小带着几个小仆从堆起来的。
“公子,”小小看到罗维进来,跑上前来邀功道:“你看这雪人!”
罗维看了一眼这两个并排堆在一起的雪人,说:“你们还真是闲着没事做。”
小小的笑脸一僵,“公子你不喜欢?”
“喜欢,”罗维下了软轿,随口应道,他看到走廊下站着罗优的乳母,就问小小道:“优儿在我这里?”
“小少爷来了一会儿了,”小小跟在罗维身后道:“缠着卫大哥玩,这会儿在卫大哥房里呢。”
“三公子,”乳母见罗维走到了廊下,忙就冲罗维曲膝行礼。
“这里冷,”罗维说:“去偏房里等一下吧,我去看看那个小东西。”
乳母忙答应着带着两个小丫环去院里的偏房取暖了。
卫岚屋子的门一推开,里面罗优的笑声就传了出来,小家伙不知道在乐什么,笑得很是开心,“优儿,”罗维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公子回来了,”卫岚比罗优的动作要快上很多,罗维的话音还没落,卫岚就已经到了门口。“快些进屋吧,”卫岚说:“外面冷。”
罗维的手里就抱着暖手炉,摸一下卫岚的手,说:“不冷,你看我的手还出汗呢。”
“小叔!”罗优扑了过来。
罗维搂住了扑到自己怀里的罗优,刮一下罗优的小鼻子,“我还没进门就听见你笑,出什么事了,你这么开心?”
“公子,”房里的另五个人走到了罗维的身前,都单膝跪倒在地。
“快起来,”罗维忙道:“见到我不必行此大礼。岚,快点扶他们起来。”
“起来吧,”卫岚在一旁说:“我们进去说话吧。”
七子带着人进来,在卫岚的房里又加了几个炭炉,才又退了出去。
罗优不等卫岚和影卫们说话,指着桌案上的几张画纸对罗维说:“小叔,他们都会画画哦,你看看。”
罗维拿起一张画纸,纸上用黑墨画着一朵山茶花,花旁还写着十九两个字。罗维再看其他的画纸,一朵君子兰,一口锅,一把勺子,还有一只身子团成一团的小鸡,这些画下面还都写着一个数字。“这是什么?你们还会画画?”
罗优说:“小叔,先生今天也教优儿画画了。”
卫岚说:“这是我们联络的暗号,我们不识字,只会画自己的暗号。”
罗维看着这些画纸道:“那十九是山茶,二十一是君子兰,三十一是铁锅,三十三是勺子,四十二是小鸡,我说的没错吧?”
五个影卫都点头,他们在罗维的面前还显得拘束。
“那岚你的是什么?”罗维好奇地问道。
卫岚说:“我的不太好。”
“画来看看,”罗维说:”别告诉我你的是一只猪啊。“
卫岚便提笔在空白的画纸上画了几笔。
“是肉包子!”罗优拍着小手笑了起来。
一个冒着热气的肉包子,缺一个口,露出里面的肉馅,外加两个很工整的字,二十九。
罗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