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例也说明,苗奇虽然风格柔和,润物无声,他的官威还是相当盛的,气场极其强大。
苗奇的书房就只有两个人,苗奇和沙明德。
恐怕也只有沙明德才够资格进他的书房,而两人在书房秉烛夜谈,自然别有一番味道。
苗奇和沙明德以前就认识,两人都有知青的经历,同时又都是以高龄参加恢复高考以来的首届高考。
苗奇年轻的时候是个很执拗的人,他为了干出一番事业来三十多岁还没结婚,所以他顺利的上了大学。
而那个时候沙明德因为娶妻生子了,被他考中的大学拒之门外,他最终没有上到全日制的大学。
但是,苗奇和他的同学关系并未断,两人在中央党校地市领导培训班是同学,那个时候两人还同时参加竞选了班长,不过那一次是沙明德胜出,而苗奇则屈居了副班长的位置。
因为熟悉,两人的谈话自然就免不了怀旧,倒是相谈甚欢。
当然,两人也很清楚这次见面的背景,像这么高级别的领导的会晤,也绝对不会有下面官场那么多的庸俗客套,聊了一会儿往事,苗奇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了工作上了。
他道:“苗书记,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应该是你在岭南工作的最后一年了!所以啊,在我看来,有些工作就不用那么较真。这一次我是怀着虔诚而来,我特别希望我们的访问能够学到真东西。
岭南和苏北是兄弟关系,岭南是大哥哥,苏北是小弟弟,我们这一次就是来向老大学习来的,我们希望能取到真经啊!”
苗奇微微皱眉,道:“明德,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听你这口吻,好像我一直都是藏着掖着是怎么的?我实话跟你讲,这些年你们已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你没听外面都在传,说你们苏北模式优于岭南模式吗?
我就奇怪了,你来取真经,究竟是取哪方面的真经?”
沙明德哈哈大笑,道:“在苗书记您面前我不怕扬家丑,现在我在苏北的工作是有苦说不出。现在我们苏北最大的问题是缺人才,我们官员中的人才很匮乏。
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些年全国的优秀人才都往岭南来,怎么就没有去咱们苏北呢?”
沙明德顿了顿,又道:“还有啊,在经济指标上面,我们和岭南老大哥之间的距离也还很大,外面说什么苏北模式云云,我看有炒作的成分。现在老美不是搞中国威胁论吗?
我看啊,现在外面也有人在炒作苏北威胁论,苗书记,您难道还信这些吗?”
苗奇轻轻的哼了一声,用手指着沙明德道:“明德,诛心啊,你尽是诛心之言。你这个做派可不好啊,这么多年了,你性格也得改改了。今天幸亏没外人在,如果有外人在,可有得你笑话了!
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是在说外面的那些赞美苏北模式的声音都是我岭南发出来的,是我们在搞苏北威胁论,是不是?”
沙明德连连摆手,道:“不能那么说,千万不能那么说!苗书记,我如果这么说,那肯定是不负责任!但是有一点让我觉得欣慰的是,我很荣幸被人惦记,被人威胁。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我们苏北工作干得不错啊,连咱们的老大哥都对我们重视了。
我们尊重老大哥,你们重视咱这个小弟,这就是真和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