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什么都重要!‘ 丁仪 说。 ‘我没有读过多少书, 但我知道,
你们这些世界上最有学问的人, 在找世界 上最小的沙粒。‘
哈萨克老牧人对粒子物理出色的定义使在场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 ‘妙极了! ‘ 琼斯在得到翻译后叫起来, ‘他认为, ‘
他指指丁仪, ‘沙粒要 多小就有多小; 而我认为, 存在最小的沙粒,
这粒沙子不能再小了, 用最强有 力的锤都不可能砸碎它。 尊敬的迪夏提大爷,
您认为我们谁对呢?‘ 迪夏提在听完翻译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你们也不可能知道, 世界万物 究竟是怎么回事, 凡人哪能搞清呢?‘ ‘这么说, 您是一位不可知论者?‘ 丁仪问。 老牧人饱经风霜的双眼沉浸在梦幻和回忆中,
‘世界真让人想不出啊! 从小, 我就赶着羊群在无边的戈壁沙漠中寻找青草。
多少个夜晚, 我和羊群躺在野外, 看着满天的。 那些密密麻麻的啊,
晶亮晶亮的啊, 象姑娘黑发中的宝 石; 夜不深时, 身下的戈壁还是热的, 轻风一阵阵的,
象它的呼吸......这时世界是活的,
就象一个熟睡的大娃娃。 这时不用耳朵, 而用心听,
你就能听到 一个声音, 那声音充满天地之间, 那是真主的声音,
只有他才知道世界究竟是 怎么回事。‘ 这时, 蜂鸣器剌耳地响了, 这是发生夸克撞击事件的信号,
人们都转向大 屏幕, 物理学的最后审判日到了,
人类争论了三千年的问题马上就会有答案。 超级计算机的分析数据如洪水般在屏幕上涌出,
两位理论物理学家马上发 现事情不对, 他们困惑地摇摇头。 结果并没有显示夸克被撞碎, 但也没有显示它保持完整,
试验数据完全不 可理解。 突然, 有人惊叫了一声, 那是夏迪提,
这里只有他对大屏幕上撞击夸克的 数据不感兴趣, 仍站在窗边。 ‘天啊, 外面怎么了,
你们快过来看啊!‘ ‘夏迪提大爷, 请别打扰我们!‘ 总工程师不耐烦地说,
但夏迪提的另一句 话使所有人都转过身来。 ‘天......天怎么了!!‘ 一片白光透进窗来, 大厅中的人们向外看去,
他们不相信自已的眼睛: 整 个夜空变成了乳白色! 人们冲出了大厅, 外面,
在广阔的戈壁之上, 乳白色的 苍穹发着柔和的白光, 象一片牛奶海洋,
地球仿佛处于一个巨大的白色蛋壳的 中心! 当人们的双眼适应了这些时,
他们发现乳白色的天空中有一群群的小黑 点, 仔细观察了那些黑点的位置后, 他们真要发疯了。 ‘真主啊, 那些黑点......是!!‘
夏迪提喊出了每个人都看到但又不敢相信的结论。 他们在看着宇宙的负片。 震惊之中,
有人从窗外注意到了大厅中的那台正在转播球赛的电视机, 屏 幕上的情形证明了他们不是在做梦:
千里之外的体育场也笼罩在一片白光中, 看台上的几万人都惊恐地仰望着天空...... ‘这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首先镇静下来的总工程师问。 ‘刚才里面那个鸣声响起来的时候。‘ 夏迪提说。 人们沉默了, 他们把目光都集中到琼斯和丁仪身上,
希望这两位自爱因斯 坦以来最杰出的物理学家,
能对眼前这恶梦般的现实做出那怕一点点的解释。 两位物理学家已不看天空了, 他们在低头沉思着。
丁仪首先抬起头来仰望 着乳白色的宇宙,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们早该想到的。‘ 琼斯也抬起头来, 望着丁仪: ‘是的,
这就是超统一理论方程中那个变量的 含义!‘ ‘你们在说什么?!‘ 总工程师喊到。 ‘工程师, 我们的环球航行成功了!‘ 丁仪笑着说。‘你是说, 我们的试验导致了这一切?!‘ ‘事实正是!‘ 琼斯说, 同时掏出了那个银酒瓶,
‘现在麦哲伦知道了, 地球 是圆的。‘ ‘圆......的?!‘
其他的人都困惑地看着两位物理学家。 ‘地球是圆的, 从其表面任一点一直向前走,
就会回到原点。 现在我们知道 了宇宙的时空形状, 很类似, 我们一直向微观的深层走,
当走到微观尽头时, 就回到了整个宏观。 加速器刚才击穿了物质最小的结构,
于是其力量作用到最 大的结构上, 把整个宇宙反转了。 ‘ 琼斯解释说。 丁仪说: ‘琼斯博士, 您可以活下去了, 物理学没有完结,
才刚刚开始, 就 象人类知道地球形状后, 地理学刚刚开始一样。
我们都错了, 要说最接近事实 的论述, 是夏迪斯大爷刚才做出的, 我虽不相信真主,
但宇宙之深奥之神奇远 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我想起来了, 上世纪,
英国人阿瑟。克拉克在科幻中提出过宇宙负片 的概念, 但谁会想到它成为现实呢? ‘ ‘可现在怎么办?‘ 总工程师问。 ‘现在很好, 我很乐意生活在负片宇宙中,
它和反转前的同样美, 不是吗?‘ 琼斯喝干了瓶中的酒, 微醉着伸开双臂拥抱整个新宇宙。 ‘可你们看......‘
总工程师从窗口指了指大厅里的电视, 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