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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似乎也知晓了唐周的事,因此并没有喝令卫士拿下唐周,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他,旋即双眉紧皱,冷哼一声,追赶着张煌与另外几名太平道弟子去了。
“被厌恶了么?”望着孙坚离去的背影,唐周嘴角挂起几分淡淡的笑容,自嘲道。“真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正直的武人……”
说罢,唐周转头望向马元义,全身电光闪烁,轻笑着望向马元义。
要说马元义最大凭仗,恐怕就是那一手六丁六甲的仙术了,在仙术被禁的情况下,他根本就不是唐周的对手,以至于仅仅几个照面,他就被唐周身上那不可思议的雷电烤得浑身焦黑。
“留下断后。替那小子拖延时间?别笑死人了!”眼瞅着倒在地上的马元义,唐周哈哈大笑着。
“你会不得好死的,唐周!!”马元义破口大骂着。
“是嘛?”唐周轻哼了一声,全身电光爆闪,瞬间将马元义的身体吞噬其中,待电光消散之后,便再没有太平道六名神上使之一的马元义,只有一具被烤地焦黑的尸体。
终究,在唐周强大的力量面前。马元义连替张煌拖延些许逃跑的时间,都无法办到。
两者所拥有的力量,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但出人意料的是,唐周在杀掉马元义后。并没有去追赶张煌以及那几名太平道弟子,而是化作一道清风消失在了原地,当他再次显露真身的时候,他已经在雒阳东北角。方仙观、青苍楼的顶层阁楼。
在阁楼上,与张煌有过一面之缘的大汉朝护国仙师第五宫元,正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蒲团上。直到唐周显露真身,他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究竟做了什么?”唐周皱眉注视着第五宫元,看似没头没脑地质问道。
然而,第五宫元仿佛能理解唐周那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质问,在微微吐了口气后,平静说道,“没多大事,不过是此子身上有张角所设的一个禁制,贫道将其解除了……”
唐周闻言眼眸缩了缩,冷冷说道,“没多大事?你可晓得,唐某刚刚失去了一头妖魂!”
第五宫元淡淡地瞥了一眼唐周,语气依旧平静地说道:“燚乌,本来就并非你命中之物,失了有何可惜?”
“……”唐周双眼眯了眯,冷冷地盯着第五宫元,良久沉声问道,“第五宫元,究竟你有多少事瞒着我?”
第五宫元微微一笑,说道,“该叫你知晓的,贫道不曾瞒你;不该叫你知晓的,贫道亦不可能告诉你。”
话音刚落,就见青苍楼顶层阁楼内电闪雷鸣,粗如手臂的暴虐的闪电到处乱窜,仿佛要将整个顶层撕碎。而不可思议的是,尽管如此,那些闪电却无法伤及到第五宫元一分一毫。
“我,可不是你手中的棋子!”唐周吐了口恶气,收回了暴虐的雷电。
然而,第五宫元的表情始终无一,他淡淡说道,“守好自己的本分,唐周。”
“哼!”唐周冷哼一声,化作一道清风消失了。
瞅了一眼唐周方才站过的位置,第五宫元微微摇了摇头,在淡淡一笑后淡淡说道:“命中注定,岂是你不愿就可以不当的?哪怕是贫道,恐怕也只是一介棋子,又何况是你?”
说着,第五宫元长长吐了口气,表情凝重地喃喃说道,“历经三万六千回,那张煌小子还是在马元义的授意下前往接触张角……接下来,会有什么不同么?”
第五宫元若有所思。
而与此同时,第五宫元所关注的这场劫争中至关重要的劫子张煌,依然在那几名太平道弟子的保护下死命逃向雒阳城门方向。在他们身后,孙坚与程普带领着一队卫士紧追不舍。
不得不说,恐怕张煌从未遭遇过如此的凶险,竟被孙坚这样一位豪杰追杀。
陆陆续续地,那几名太平道弟子听从马元义临死前的嘱托,为了保护张煌,逐一地留下断后,被孙坚等人一一杀死,以至于当孙坚与程普领着那一队卫士将张煌追上将其团团包围之时,张煌的身边已没有保护他的太平道弟子。
“孙将军为何要咄咄逼人?”说这句话时,张煌的语气充满了愤恨,毕竟那几名太平道弟子是为了保护他而被孙坚杀死的。就算孙坚曾在广陵时是他的友军,张煌此时对孙坚亦产生了恨意。
“咄咄逼人?”孙坚重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你这条命,是孙某当初在广陵时从地剑输耳手中救下来的,如今就算孙某取走,你又有何话说?”
“你!”张煌顿时气结。
旁边程普见孙坚与张煌用冷眼互瞪着对方,脸上不由地有些为难,打着圆场对张煌说道,“小煌,太平道密谋作乱,乃我大汉恶疾啊。你怎么能与这些人为伍呢?……莫要反抗了,束手就擒吧。文台与我,定会为你向朝廷说情的……”
本来,若太平道真是程普口中的反贼,张煌自然不会为了这些人与孙坚这样的豪杰作对,但是在经历过雒阳的一切后,在陆续结识了马元义、佘稚、葛侗等堪称义士的太平道弟子后,张煌这才意识到,太平道或许并非像史书上说得那么不堪。至少这些义士确实是真正为了天下着想。比起朝中某些与官宦勾搭不清,不顾天下安危、不顾百姓死活的官员要好得多。
“程大叔,你真的觉得,那些人是反贼么?是恶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