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你去外边，利用自己精灵族的能力，帮我们找些水果回来。”贝塔语气中带着两分的无奈：“吃了两天的干粮，嘴很不舒服，想吃些水果换换口味。”

爱丽丝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凯尔，然后和其它两个魔法少女一起离开了豪宅术空间。

三个少女离开了，空间啊只剩下贝塔和凯尔。

勇者少年正在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人生，但贝塔很清楚，这少年的心思乱着呢，用一团乱麻来形容倒是勉强刚好。

“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动力了？就因为自己的祖先是魔神？”

凯尔扭头看了一眼贝塔，然后他叹着气说道：“我之前一直在为我勇者后后裔的身份自豪，但现在却突然变成了魔神后裔。那可是魔神，而不是什么圣兽，我们都被它骗了。”

贝塔有些明白他失落的原因了：“为什么魔神就不能是圣兽，难道它的身份只有一个吗？”

“人有多个身份，难道那不是骗人吗？”

“不算骗人吧。”贝塔笑道：“他是个魔神，却也是只圣兽，关键，它确实是个好人……应该说是头好鸟，这就足够了！”

“可它是魔神，却又去做善事，这让其它人怎么看它？”凯尔是个很认真的好少年，此时却有些钻牛角尖了：“若它放弃自己魔神的身份，我自然觉得它很好，但它现在还是魔界的领主之一，却又时不时跑到人类事情来惩罚邪恶，魔界的邪恶它都不理，凭什么跑到人类事情来当圣兽？”

贝塔使劲一巴掌打在凯尔的后脑勺，打得对方晕乎乎的，然后他才缓缓说道：“其实你是怕别人不认同你的身份吧，怕别人指责你一个魔神的后代，作什么勇者，有什么资格裁定别人是否邪恶这件事情吧！”

凯尔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贝塔便知道，自己猜到了，他笑道：“我和你说过，强者是不太注重礼仪的，但现在我还要告诉你，所谓的善恶，其实更多的是立场问题。”

“立场问题？”

贝塔笑道：“是啊，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善，没有绝对的恶。很多时候，都是双方世界观造成的观念差异。当然，那些喜欢以杀同族为乐的人，确实是恶人了，他们的精神上已经有问题，用世界观差异来解释，其实也算说得过去。”

“老师，我不懂什么是绝对的善恶，但如果一个人没有合适的身份，连自己都没有正确的身份定位，是不能裁定邪恶的。这就像让一个小偷去做法官，是不合适的。”

“所以你觉得自己现在是法官的身份，还是小偷的身份？”贝塔的语气中带着许些调侃：“所以说我觉得你有些自卑，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菲尼克斯是只表里不一的魔神，那么你作为它的后代，你的身份与他又有什么直接联系。小偷的后代就一定是小偷？老实说，我觉得你有些娇情，如果我不是你的老师，我直接会骂你一声白痴。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以前我教给你的知识和思考方式，你都扔到沟里去了？”

凯尔身体一僵：“老师，你这说法太伤我的自尊心了，虽然我确实不算太聪明，但我至少也会想些问题的。”

“然后想着想着，就把自己带到沟里去了。还是那种脑袋是被门缝夹出来的大沟。”

凯尔一脸窘色，以前贝塔在里德村教学的时候，偶尔也会骂人，每次骂人，都会让人觉得自己活该被骂，甚至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出来。

贝塔翘起腿，摆出以前在里德村讲学的架势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