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披了上。
现在已经入了秋,晚上房里也都点了个火炉,一点寒意也没有,风子惜觉得这样挺好,就躲开了瑾瑜的手。
“不用,不冷”淡淡地说。
“不行不行”瑾瑜连忙拒绝,苦笑着说”要是这样让张将军看到了,又该说我了”
“他说你什么?”风子惜挑眉,问道:
“他去煎药的时候,叫我照顾着,回来就开始数落,不是被子漏风了,就是没及时擦汗,要不然又是毛巾不冷了不及时换,反正最后是把我赶了出来,这是看您退了汗,才抽空回去的”
瑾瑜委屈地想:明明是他的师傅,以前也都是自己照顾,突然被别人说这说那的,当然不高兴,张楚风竟然还说他在这里捣乱,这算什么事。
风子惜看瑾瑜的扁着嘴生气的模样倒是好笑,不禁轻笑出声。
“师傅你笑起来真好看”瑾瑜有些惊讶地说。
“干嘛这样看我,又不是没见过”风子惜不在意的说着,拿起桌上的碗筷,吃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发泄了一场,现在的心里轻松了许多,连带着胃口也好了。
“以前有吗?我怎么不记得”瑾瑜坐在他对面,奇怪的说。
以前没笑过吗,风子惜也在回忆,想想,确实没笑过,也没什么让他笑的。
那时候自己失魂落魄的,能笑出来才怪,进了梨香园,为了能忘记那个人,拼命地给自己找活干,每天累得倒在床上就想睡,更笑不出来了,
还在想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张楚风便冲了进来,看到桌子边的风子惜,楞了一下,说:
“你醒了?”
坐在你面前的是鬼?风子惜气闷得想。
“吃饭?哦,多吃点”张楚风看到桌子上的东西,说道,还一边把好吃的都堆到风子惜面前
坐在对面的瑾瑜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小声地说:
“张将军,我也要吃的”
张楚风皱眉转头,看着瑾瑜,不悦地说:
“你师傅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当然要多吃点,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瑾瑜呆住,僵在那里不知该做何反应。
呃。。。我。。。不懂事?
“你别在这里捣乱了!”风子惜不悦的瞪了一眼。
“对,快去找王爷,别在这捣乱了”张楚风依然看着瑾瑜,附和道。
“我是说你!!”风子惜忍了半天,他发现自己一遇到张楚风,原本引以为傲的忍耐力便被磨光了。
瑾瑜好笑的看着张楚风,掩嘴轻笑出声。
张楚风又把头转回,无辜的看着风仔细,不确定地问:
“说我?”
风子惜没说话,但锐利的眼神肯定了张楚风的说法。
“那。。。那我先出去了”张楚风悻悻地说,之后,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10
夜深了,可风子惜刚刚睡醒,自然毫无困意,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瑾瑜既然决定留下,那只有自己走了,又要变成一个人了,去哪里好呢,他已经二十八岁了,不像初到江南时,依仗自己还年轻,戏园子里也愿意要,生活倒还不难,可现在。。。
哎。。。
不如。。。回去,看看?
许是年纪渐长,风子惜此时有些怀念起乡来了,低垂的杨柳,宁静的村庄,打闹的孩童,还有空气里暖暖的炊烟.
风子惜的家在京城远郊,要走上两个时辰才能到,刚刚从京城离开时,也曾回去看过一次,见到爹娘两鬓已经开始霜白,还知道大哥已经成家,还有一对可爱的儿女,
而且自己离开后竟还添了几个弟妹,那时他们也已经七八岁了,一大家人,住在一个不大的院落里,虽有些拥挤,但也和乐融融。
想到自己的牺牲能换来他们今天幸福,也十分欣慰。
那时自己八岁,聪敏好学,夫子常夸他将来能成器,家里虽然十分拮据,也尽量供着自己,恐怕也希望将来能考个功名,光宗耀祖。
可偏偏那年遇上了大旱,地里颗粒无收,还要上缴官粮,各种赋税,逼得他们只差没一起自杀,最后不得已,爹娘才把他卖进了戏园。
开始,戏园不愿收,毕竟他那时已经八岁,身子骨没小娃娃那么韧软,要把筋撑开就难得多,还是自己和娘亲跪在地上拼命地求,人家才勉强留了下,换了几两碎银子。
可就这几碎两银子,却也够他们把这段日子撑过去。
还记得娘亲恋恋不舍的目光和爹爹咬牙切齿的不甘,懂事的风子惜还笑着安慰他们,笑着看着他们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们,就是在京城有了些名气,也始终觉得那个家永远都不再是自己的,从爹娘收下碎银子开始,那个爹娘嘴里的的二娃就消失了。
只是在离开京城前,就这么远远地看了几眼。
风子惜从没有恨过他们,他知道,父亲倔强的脾气,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用这种方式,他只是有些遗憾和惋惜,和那么一点点的心痛,只有一点点。。。
如果没被卖进戏园,现在会不会和那些举子一样,埋头苦读?也说不定早已经博了个功名,做个小小知县,又可能早已成家,儿女绕膝。。。。
风子惜自嘲的笑笑,感觉自己像说笑话一样,怎么都无聊到这的地步了。
起身,想去给自己倒杯茶水,刚倒满,举起来,仰头时余光似是在黑暗中瞄到一个黑影,静静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