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吊唁的粉丝。

不知道是谁在放他的歌，就在门外，一遍遍缠绕不绝。苏洛砚跟梁许说了声，走出去想要看看是谁。结果就看到那个之前叫他去乔杰房子的那个男人，他与其他来吊唁的人都不同，穿着一身红色的西装。看到苏洛砚的时候，散漫的抬了抬手臂。

苏洛砚沉眉，慢慢往男人方向走去。歌声已经渐入尾声，徒留一片空白。

男人摇了摇手中已经古旧的mp3，那首歌又继续唱了起来。短促的轻柔的前奏完之后，乔杰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洛砚身后也有被歌声吸引过来的人，看到一身突兀的男人，皱起了眉。

“借一步说话？”男人指了指旁边一个休息室，率先走了过去。

苏洛砚跟上去，他在这些哀恸的人眼里无疑是冷淡的，更甚是冷漠的。那些原本就相信他和乔杰水火不容的粉丝更是内心讽刺的想苏洛砚说不定很高兴乔杰自杀了呢。他们肆意猜测，丑恶掩盖了悲痛，一场白事变得像个笑话。

mp3中的声音戛然而止，男人“唉”了声，似是无奈道：“寿命终了了。”

苏洛砚抬起头来，定定看向男人。

“我本来不想来的，”男人将mp3塞进口袋里，悠闲的翘了个二郎腿，淡淡说道：“只是后来又想起我和他有约定，谁先死了呢就穿一身大红去参加他的葬礼。我原以为会是我这个烟鬼先走呢。”

他说完，熟练的抽出一根烟，点燃的灯火吸引了苏洛砚的注意。

烟云吐雾中，苏洛砚只是微微拧了下眉，很快又变成了一脸平静的表情。

“真麻烦啊，他以前就很不喜欢我抽烟。”男人似乎是笑了下，将还没有抽几口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那双本是无神的眼变得感伤起来，“你说他走了，谁督促我戒烟？”

“你想说什么？”苏洛砚不想听男人谈论这些，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男人挑挑眉，却是站了起来，满脸诚恳模样，“我想起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

“我不需要知道。”苏洛砚语气冲了点，他之前的沉默仿佛是为了此刻的爆发，“对于你和他的陈年往事我没兴趣听，也别说的我和他要好的样子，我恶心。”

笑声弥漫在房间里，男人眉眼淡淡，丝毫不为此生气。他这次点了火的烟吃到了底，直到将一小截烟屁股捻在烟灰缸里，也没有说话。

沉不住气的是苏洛砚，他声音冷冽下来，“如果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啊，”男人开了口，笑意更浓，“毒舌小王子，这个称号确实适合你。你说恶心，我却觉得你更恶心，有什么好不承认的，难道当乔杰是朋友就让你觉得这么没面子？”

苏洛砚也是笑，他之前噩梦连连，对乔杰满是恨意，因为一首歌而差点失去生命让他无法不在意。即使后面他们关系缓和，他也不会因为对音乐的惺惺相惜而忘记那段记忆，说到底他是有一时的感伤，可更多的却是痛快。这个自杀死去的人，不值得他为此悲伤。

“我想你真的搞错了，他死了我很开心呢。”苏洛砚转过身体，面对着男人勾起了嘴角，“这样的人死了更好不是吗？”

“你！”

男人脸上扭曲起来，声音里含着愤怒，他一把将苏洛砚撞在墙上，听到清晰的“嘭”的一声，紧接着就是苏洛砚的闷哼。而这不能让他痛快，他又是掐住苏洛砚脖子，双眼露出凶光。在他看来，制服这个瘦弱的小子轻而易举，连力气都不用用全力。只是当他被轻而易举的制服，一张脸贴在地上的时候，男人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想错了。

“怎么，我说真话还不行吗？”苏洛砚用力折过男人手臂，在听到男人掩饰不住的痛呼才放开了手，施施然走到了旁边。

男人爬起来，尽管脸上还是愤恨却因为忌惮着苏洛砚没有动手。

就在这时，梁许走了进来，注意到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不过却什么都没说：“洛砚，我们该走了。”

苏洛砚淡淡瞥了眼男人，就跟着梁许走了出去。

不远处，纪明柏等在了那里。

“你们先走吧，我想再呆一会。”纪明柏极快的看了眼苏洛砚，神色有异。

“好，你也早点回去。”梁许没有多说，跟纪明柏道别完之后就开车和苏洛砚回家。

天色不是很好，南国的风冷的可怕，苏洛砚将车窗摇上，无所事事的看着正在专心开车的梁许。这个时候，收音机里主持人正在用一种伤感的调子谈论乔杰，背景音则是他的出道歌曲，明明和《阴光》如此相似，竟也会成为经典歌曲。苏洛砚略微嘲讽的嗤笑一声。

梁许转过头，询问道：“我换个频道？”

“听听呗，我又无所谓。”苏洛砚无所谓的耸肩。

反正最伤心的不是他，苏洛砚也没必要为这人一直伤心到底。

“我换个英语频道吧。”梁许调了收音机，找了个借口说道，“打算往好莱坞那方面发展。还得好好学学英语呢。”

苏洛砚点头，抓过了脸看向窗外。

“洛砚。”

就在他放空自我的时候，梁许沉沉的喊了他一声。

苏洛砚视线落过去，轻轻疑惑了一声。

“不，没什么。”梁许微笑着摇头，抽出一只手偷闲摸了下苏洛砚的头。

苏洛砚也就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他眯了眯眼睛，手撑在了车窗上，轻声说话，“乔杰简直就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