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封存起来,构成了两者之间紧密的联系。
“你知道自己选择了怎样一条路吗?”我垂下眼,看着那张依然平静的脸,她慢慢抬起眼,两股视线在空中交汇,静默无声,或许是那一刻的月色太温柔,抑或只是我的错觉,她的唇角慢慢弯起来,那笑容夹带着无数种颜色,幽深的黑色,迷幻的紫色,沉溺的红色,忧郁的蓝色。
那天晚上我梦到了海,黑暗中潮湿的岩石,粘在脚上的细沙,天上翻卷的暗夜云朵,倒映在海面上的月影,粼粼波光恍若一场虚幻,却看不到一颗星,我就那么站在岸边,等着浪花一阵阵的冲刷脚面,双脚一阵浸泡在海水里,一阵踩在沙地里,像是一个等待救赎的人,又或者该解读为一个受刑的人,一遍遍重复,直到所有的新奇被磨灭,只剩下麻木。
我很清楚自己正把她拉入怎样一场噩梦里,无尽的黑暗,根本看不到曙光,而她明明可以选择另一个人,那光明的路途,我已经自私了那么多次,或许这一次我应该善良一次,放开我内心那无谓的执着,做一个她以后会笑着想起的人。
我瞒着她办理了转院手续,一切都应该画上句号了。
一个月的请假期限已经快到尾声,可现实展现出来的一切并不允许我若无其事的回到之前的生活里去,父亲还躺在病床上,而母亲的葬礼还没办,再晴朗的天空也无法照亮头顶那片阴霾。
一切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从那个电话开始,还是那年夏天就已经有了预兆,什么都无法改变那颗灾难的彗星的轨迹,它注定要撞上我的命运,注定要把仅存的美好撞得灰飞烟灭。
家里的亲戚都流露出一样的眼神,惋惜,同情,这就像是一出舞台剧,我是那个遭到众人怜悯的可怜人,而他们都掌握着成为救世主的权利,可我推让拒绝他们的好意,不想要让自己习惯这样依赖的想法,这会成为一种戒不掉的毒,而我只能奉劝那个快要投降的自己,迟早你要自己走下去,你必须自己走下去。
狭窄的楼梯,潮湿的房子,简陋的装修,迈上楼的时候,我脑海里慢慢想着这几个词语,听着就足够组成一个灰暗的世界,待我垂着头走到门口,掏出的钥匙僵在手上。
她站在门边的阴影里,像是一个幻觉。
最近频繁失眠,我一下子找不到该说的话,迟疑的站在原地。
她慢慢走近,整个人逐渐被光线镂刻得真实起来,头发剪短了,越发显得一张脸格外的小。
现在这个画面好像被倒置过来,她拉起我的手,走到了楼梯处,看着那一层层往下延伸的台阶,那张侧脸上又参杂了某种熟悉神情,我拉紧她的双手,她转过脸,悄然笑了,却让我一阵发怵。
她松开我的手,转了个身,脚后跟站在台阶的边缘,慢慢闭上眼睛,身子开始向后仰,像是一出惊悚剧。
手已经率先拉住她,快速揽进怀里。
“你知道自己现在选择了一条怎样的路吗?”那个声音慢慢响起来。
唇角变得那么苦涩,或许,我们都疯了。
☆、水调歌头
1
一生的时间可以怎样划分?像是一条河流可以不断分支,然后被命以不同的名称,像是我们将一生分成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几个阶段一样,世间万物都是这样分类划分,树木有了一圈圈年轮,鸟儿有了一片片羽毛,人也增添了一丝丝皱纹,一切都是这样慢慢走向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我记得有首歌词是这样的,“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那么是否也意味着一旦开始直到结束就一直是归属于青春的范畴内呢?从我遇到他的第一天开始,一定不知道后来会变成什么样,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上了那条路,而现在呢,我站在一片迷雾里,回头看着那个站在回忆里的少女,少不更事的样子,也许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也许正躲在被窝里看漫画,也许正躺在床上失眠,却都是青春的主调。
手被慢慢拉紧,我侧过脸,看着身边的人,慢慢笑起来。知道会走向这样的现在的话,她会开心的吧,那个她为之辗转反侧很多个夜晚的人就在她的身边,尽管周围是一片荒野,即便能找到的唯一的植物就是仙人掌,可仰起头才能看到最亮的星辰。
可镜子里的那张脸上,慢慢扬起的笑容却又慢慢垂下去,她想到了另一张脸。他错开视线,看着远处的东西,不知是那飘渺的白云,还是那摇摆的树叶,良久,才弯起唇角,完好的掩盖了一切情绪,十足的洒脱姿态,“那就这样吧。”
他转过身,肩膀慢慢垂下去,像是一个瘪下去的气球,那个身影周围有一阵灰暗的氛围,慢慢移动的脚步在地板上留下了阴影,他似乎明了我会说出的那三个字眼,于是提早预备好防守,只因为不想听到那令人难过的字眼。
命运能重新选择的话,原来我也落入了这个陷阱里,开始希求一个虚幻的选项。柚子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古代诗人总是生不逢时,而降生在当代的我们又何尝不是生不逢时呢?开始的时候,我们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