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子似乎也对王解放这位哑巴男比较满意,有这样的员工老板自然高兴,起码每月那一两千块钱没白花。
陈二狗环视一周,嘀咕道:“傻帽儿才自己花钱来这吃饭。”
突然一阵恍惚,又想到张兮兮那句无心之语,你有一千万都不知道该怎么花,陈二狗反复咀嚼着这句话,酸涩呢喃道:“一个张家寨村民要有了一千万,第一个想法肯定就是娶十个有有的媳妇,生一堆狗崽子,然后就是盖一栋全村最漂亮的房子,再然后呢,没了,这就是我们的可悲之处。”
陈二狗本来试图化悲愤为食量地解决食物,没想到他点了那么多菜不但上菜度奇慢,而且都无一例外属于那种盘子大菜量极小的,当得上沧海一粟这说法,要不是刘胖子和雁子拉着陈二狗早就讨说法去了,他一个农村厮混长大的人,哪管什么色香味,只求吃饱,分量足才是最紧要的。
陈二狗得知那瓶酒要几千块后就猛灌,生怕会剩下一滴,不得不中途离开位置去了趟洗手间,不看不要紧,一看下一跳,这厕所就跟老上海三四十年代的文物建筑一般搞得陈二狗愣是撒不出尿,太干净太奢华,憋了半天陈二狗怒骂道:“他大爷的,这是茅房还是酒店啊,就他妈知道整些妖蛾子。”
他旁边一个尿完后不忘捣腾几下那个还算雄壮玩意的青年瞥了眼陈二狗,嘴角勾起个迷人弧度,原本平淡无奇的一张脸顿时有股子让女人犯花痴的坏坏意味,拉好拉链道:“哥们,把这里当做你心目中某个最想草的小妞的漂亮脸蛋,然后你就能尿出来了,包你灵验。”
陈二狗最终还是尿出来了,至于那个妞是谁,谁都不知道,通体舒泰的他看了眼用洗手液擦手的年轻男人,一身光鲜打扮,但不张扬,不会刺眼,很含蓄,让陈二狗这个乡下人都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东西叫作底蕴,道:“哥们,你这法子灵光。”
那青年笑了笑,甩了甩手上的水滴,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看这就是老一辈们想象力的极致,哥们,其实这地方还不算什么,上海有趣的地方海了去,有趣的妞也多,等你口袋里有钱了,都会见识到。不觉得我装逼的话,我就送你一句话,上海没啥不可能的事情,周正毅那王八羔子二十多年前还不是卖馄饨的,只要敢想,指不定狗屎运就来了。”
陈二狗照葫芦画瓢也学着他洗手,笑道:“你说的这话中听,不过一点都不像是穿你这身衣服的人会说的。”
青年仿佛也不急着出门,好奇道:“哥们,看你穿的,也不像来这里消费的吧?”
陈二狗对着镜子理了理型,道:“有人要做猪,还请我上了桌,不杀他就对不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