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功夫。”
陈二狗笑道,在住宿楼过道斜竖起扎枪,审视了一下,道:“这枪是用来练手的,反正这里树多,不怕扎死几棵。”
“三叔,啥时候你才能带我回张家寨?”张三千耷拉着脑袋小声问道。
“回去作甚?”陈二狗问道。
“我想看你和富贵叔拿扎枪在大雪地里刺野猪,堵黑瞎子,最好是把那头东北虎捅死。”张三千抬起头,一脸向往,和稚嫩的感伤,毕竟张家寨再穷再苦,对这个孩子来说也是个家。
陈二狗用力摸了摸张三千的脑袋,轻声道:“出来的时候三叔让人看不起,回去的时候不能还那样,你说是不是?”
张三千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陈二狗蹲地上,嘴里咬着一小截钢丝,捣鼓着这种很独特的短矛,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三千,等你个头再高点,肩膀再宽点,知道要个女人了,就会明白这话的意思。”
张三千紧抿起嘴,缄默不语。
“孽畜,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过道尽头,出现了一个常理来说绝对没可能站在那里地娘们,戴着鸭舌帽,拿着照相机,笑语嫣然,望着陈二狗一辈子都没法子让人视作伟岸地背影,大声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