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召开常委会议是组织原则赋予书记特有的权力,更是决策议事的必经程序,而对极个别人來说,进入了常委会,则意谓着在集体决策中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大到可以决定一个区域的国计民生,小则可以决定某些人的前途命运,用一言可断生,一语可断死來形容毫不为过,如此滔天的权力摆在安平的面前,若说安平不动心,不期望,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然而,天下就沒有掉馅饼的事情,安平自知跟邵江磊不是一路人,彼此之间也沒什么情面可讲,那么,邵江磊莫名其妙的要推荐自己进入常委班子,本身就透着不正常,而且,单单靠一个什宽公路就想要邵江磊花这么大的代价,也不太现实,如此问題就來了,所谓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邵江磊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題若是想不通,安平觉的这常委的名额实在太烫手,在心理上已经产生了一种提防。
因此,抱着小心的态度,安平再一次列席常委会,走进会议室的一刹那,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來,人说召开常委会,常委进场的次序对应的是每一个人在常委中的排名,这个说法虽然是搬不上台面的潜规则,但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常委之间的默契。
但像今天这样,安平一进门,不但看到了郝建国、田元方这样排名靠前的常委,就是林立业和邵江磊也打破了陈规,赫然提前到场,每一个人投向安平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的凝重和沉静,甚至充满了不平不愤,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安平的心里打起了一百二十个谨慎。
匆匆忙的找到自己的座位,安平沉闷不语的翻开了记事本,脑袋里又琢磨起接下來邵江磊会耍什么样的把戏,沒一会儿,两下干咳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现在开会,今天召开这个临时会议,议題有两项,一项是关于什平,一项是向地委推荐常委、政法委书记预备人选……”
“可能大家都听说了,公路项目的审批进展不顺,明礼同志在省里接连碰壁,不得寸进,安平同志的打通的关节又重新关上了门,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我考虑不周,错估了工作的难度和省内的形势,在此我向安平同志,向各位常委做深刻的检讨,请大家原谅……”沒有了以往的轻松惬意,更沒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邵江磊一开场就以凝重的声音做起了自我批评,说到激动时,更站起身來向安平,向所有常委微微鞠躬赔礼,怪异的表现直让安平、林立业几个不明所以的人好悬沒把眼球掉出來,想不明白邵江磊这是又要唱哪处戏。
特别是安平,诧异的瞪大了眼睛,面对邵江磊的微微鞠躬,急忙欠了欠身,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而原本严阵以待,充满谨慎的心思不觉的又提高了几分的j惕,所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能混到邵江磊这种层次的领导,有着太多的经历和故事,多年的历练早就让他练就了一套扮人像人,扮鬼像鬼的本事,就这套演技,若是去演电影,不说能拿小金人什么的,也绝对差不到哪去。
因此,安平可不会把他这副赔礼道歉的举动当真,反倒充满j惕的认为邵江磊表现的越过,所图谋的越大,稍候说不准要有什么棘手的工作要推到自己的身上來,这事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有了之前被摘桃子的前车之鉴,可要引以为诫,别再被人当成枪使,然后一脚踢开。
“工作出现错误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及时改正错误,所以我提议召开这次常委会,梳理问題,厘清责任,正视工作中的困难和问題,通过公路申请项目,我认真的进行了自我剖析,认识到我的错误存在了太多的主观意识,思想守旧,固步自封,思想的局限x,直接导致了什宽发展的停滞不前,同志们啊,现在是市场经济了,思想观念不断更新,社会的变化要求我们解放思想,顺应形势的发展……”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深刻,邵江磊说完了公路项目,又引伸到了他个人,痛心疾首,痛彻心扉的模样俨然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把常委会变成了批评和自我批评的zhu生活会,这番略显做作的表现,连林立业都觉的有些太夸张了,错愕的把目光转向了安平,似乎要从安平迷惑的脸上找到确切的答案。
安平的双眼紧紧盯着邵江磊,似乎不舍放弃哪怕一妙间的好戏,然而这嘴上却不自然撇了又撇,悄无声息的还给了林立业一个不知情的示意,不过,虽然安平在诽议着邵江磊,但也不得不对他这副痛心嫉首的表情而动容,更对他如此透彻的检讨和剖析而咋舌不已,心中更是邪恶的揣测着,邵江磊这一上來就不停地打自己耳光,不是有些入戏太深了吧,这表演的也差不多了,有什么包袱和埋伏快早点拿出來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么做作的表现,到底图谋的是什么。
就在安平心中嘀咕不止的时候,邵江磊仿佛有了感应一般结束了痛心疾首的剖析表白,将头望向了安平沉声的说道:“什宽公路关系到全县人民的福祉,不容有任何闪失,之前常委会研究的方向错了,那就要改正,现在我提议,什宽公路仍交由安平同志全权负责,后续的推进落实也交由安平同志牵头抓总,整体推进,各战线领导,各相关部门密切配合安平同志的工作,务必把什宽公路当作一项民心工程切实落实到位,嗯,安平同志,沒有问題吧……”
“呃,沒有,我还是那句话,对于常委会的决议,我坚决贯彻执行,只是,我个人的能力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