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误并求饶会更有用一些,蓝褚,你是不是离开太久,连父亲的个性都忘了?”
说完特鲁特朝身后的警卫使了个眼色,两人立马上前把江弦控制住,特鲁特朝古德伸出一只手,古德便将自己腰间别着的匕首抽出来双手奉上。
“让他把左臂伸出来。”特鲁特的声音森然得就像一条毒虫。
抓着江弦的两人强行将江弦左臂伸出,特鲁特温柔地替他卷起袖口理好,那神情活像一个在照顾自己孩子的慈爱父亲。
紧接着他抓住江弦手腕,将泛着冷光的银色匕首扎进了他小臂,轻易划开一道血口,从里面剜出一颗豆大的、沾满鲜血的内植式追踪器。
“啊——”江弦吃痛,忍不住叫出了声,但很快他便咬住牙将剩下的呻|吟憋住,像只斗鸡般恶狠狠地瞪向特鲁特。
特鲁特松开他,用鞋尖踢了踢掉在地上的那个小玩意,问:“如果没有背叛,那这个追踪器是什么?你想用自己做诱饵引迦耶尔的军队来围剿我?真是太天真了……”
褐色的皮鞋鞋跟狠狠撵上那块小小的染血的追踪器,将之踩得四分五裂。
鲜血从伤口涌出,顺着江弦苍白的手臂汇聚在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指尖,一滴滴落下,在灰色的地面上砸出一个个泛黑的圆点。
特鲁特背对他转过身,再次开口:“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蠢,蠢得就好像你并不是当初那个从小就接受各种严酷训练的蓝褚一样……啊,其实我直到现在都对你到底是不是蓝褚持怀疑态度,不过如今这个问题也无所谓了,因为我已经得到了真正的时空密码。”
说着特鲁特转过身,朝一旁的阴影里伸出手,一副欢迎姿态,高声到:“——现在就由我为你介绍一位荣光骑士团的新成员——贝尔文先生。”
阴影处的暗门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贝尔文从里面疾步走出,在看见被控制的江弦时明显地愣了一下,接着他的视线就落在了对方几乎被鲜血染红的左臂上。
“蓝褚!”贝尔文大喊一声,作势就要朝江弦冲过去,但被特鲁特伸手拦住。
“你做什么!”贝尔文激动得眼眶都泛红了,他气急败坏地抓住特鲁特阻拦他的手臂质问到:“这和我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你明明说只要我把那段时空密码给你,你就会让蓝褚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不,我没有骗你。”和贝尔文的恼羞成怒相反,特鲁特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心平气和,他把手里沾血的匕首递给贝尔文,贴在他耳边仿佛恶魔般喃喃低语:“他的心既然已经不在你这里,那就要想办法留住他的人,只要你走过去用这把匕首割断他的手脚,他就没办法再离开你,你就可以永远拥有他了……你难道不想让他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吗?”
开始还在微微挣扎的贝尔文在听见最后一句话时目光陡然一暗,他不确定地问:“真的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当然。”特鲁特肯定到:“我保证。”
他松开手,贝尔文修长的身躯晃了晃,握住匕首一步步蹒跚着朝江弦走去。
“贝尔文,贝尔文!”江弦激烈地挣扎着,试图将已经陷入某种癔症的贝尔文唤醒,胳膊上的伤口因他的挣扎而再次撕裂。
空气中飘满了淡淡的腥甜味道,这味道对贝尔文来说就像一根通往极乐世界的蜘蛛丝,引诱着他一步步踏上无法复返的深渊。
江弦继续喊到:“贝尔文你疯了吗?!作为时空监管局的主要负责人,你不会不知道开启这道时空之门会毁了整个赫洛星吧!还有迦耶尔,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怎么可以背叛他!”
“不。”贝尔文喃喃到:“我不在乎别人,蓝褚,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的世界只要有你,就算是末日也无所谓,只要有你……”
就在贝尔文缓缓举起泛着森光的匕首时,塔下突然传来一阵骚乱,紧接着武器轰鸣和咒骂呐喊响成一片,塔顶上所有人脸色皆一变。
一架飞行器如风般从塔顶掠过,紧接着化作一团半空的阴影迅速压下,伴随着“啪啪”两声轻响,在两侧挟持着江弦的警卫应声倒地,激光枪精准地射穿两人眉心,留下一个被灼穿的黑洞。
训练有素的古德最先反应过来想要飞身扑上制住江弦,却被一道从天而降的身影一脚踹在胸口,这一下力道极大,智孔车墓诺迈叻沙鍪米,直直撞在塔顶的护栏上,将铁质护栏撞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古德捂着胸口试图重新站起来,但下一秒又重重跌了回去,他倒抽一口凉气,总是挂着虚伪笑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痛苦的神色。
迦耶尔刚才那一脚好像把他的肋骨踢断了,他喘着粗气正要举起枪的时候,身后的铁栏杆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一声令人牙颤的锐响,断裂开来,古德猝不及防,整个人猛然向后仰去,跌下了高塔。
江弦恢复自由,趁着贝尔文发愣的空档迅速捉住他的手腕朝内一扭,下了他的武器,同时迦耶尔抬手一个手刀砍在他侧颈,将之劈晕。
迦耶尔的整套动作干净、精准、利落,让江弦忍不住朝他吹了声口哨,又眨了下眼,以示称赞。
于是江弦第一次从他被冰封的脸上看见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就像扫过寒冬的暖流,破冰而来,直直击入他的心底,带来不可抑制的鼓动,烘热了他的双颊。
不过这个微笑转瞬即逝,刚因笑意而变得柔和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