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大步走上了楼。
敲了门半天没人搭理,锦释手上一使劲儿,门便被推开了。
“原来没上锁…真是不小心。”轻轻地走入房间,锦释不由微微吃了一惊。
这地方居然还跟十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左侧的雕花红木大床上悬着红色的罗帐,硕大的衣柜旁叠放着几个盛杂物用的箱子,金丝楠木的那口被压在最底层。右侧,橡木做的梳妆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精巧的妆奁,一面四周镶有红珊瑚的落地铜镜安静地伫立在一旁。
仿佛他锦释从来就不曾离开过。
将油灯轻轻地放在屋中央的桌上,锦释就要转身离开,视线却被压在灯下的一张帖子吸引了过去。
那张写着“琅嬛相公亲启”的帖子的落款处,赫然印着晋王府的图章!
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锦释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张请帖。
原来,前些日子听后院伙房的厨子们说的,当今太后六十大寿,久居封地的晋王特地入京赶来祝寿,却是真的。
那他呢?也回了么?
锦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后院的,只觉得脚下轻飘飘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小木屋的门前。
“侍画,我回来了…”推开门,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锦释这才反应过来,侍画早在昨天早上就伤好搬出去了。
“哎…”无精打采的在床边坐下,锦释幽幽叹了口气。
他刚刚无奈地发现,原来这么多年过去,那个人,依然还能有意无意的牵动着他的心。哪怕这么多年间,那颗心早已是百孔千疮。
藏香阁如今几个当红的红牌当中,有两个是出自锦释的tiao教。一个是琅嬛,善吟诗作赋;一个是侍画,善工笔抚琴。两个人均是一等一的好皮相,与其他红牌不同的是,他们又懂得附庸风雅,以故时常讨得客人们大把大把的往他们身上砸钱,毫不吝惜。
晋王府的客人非同常人。陈妈妈不敢怠慢,一收到出宴的请柬,便赶忙叫人唤来了琅嬛和侍画。既然他俩身为红牌,自是不能只工一门。
“跳舞?妈妈你看我这刚好没几天的腿脚,能跳的了吗?”侍画把玩着手中金漆玉骨的锦扇,坐在窗边直打呵欠,“再说了,舞坊那边又不是没人了,做什么为难我这可怜见儿的?”
“这…”老鸨子被他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只得转而看向琅嬛,“这不是看着你们俩最有仪态吗?舞坊那边的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个举止轻佻得活像个小妖精。这万一惹恼了哪个当官的,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去,”琅嬛慢悠悠的喝着手中的茶水,看都不看老鸨子,“跳的什么舞?”
“额…塞下胡姬舞。”老鸨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那不是双人舞吗?就我一个怎么够?”琅嬛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叮”的一声,震得桌子一响。
“呵——”窗边的侍画又打了个呵欠,伸手敲了敲有些酥麻的膝盖。
“那…那舞坊那边,我再想想办法…”陈妈妈说着,忙不迭的出了门。
“你是真不能还是假不能?”琅嬛转头望向侍画,眼睛眨都不眨。
“你要不要亲自来验验?”侍画笑的一脸得意,“顺便说一句,你现在若是要碰我,可是很贵的…”
“哼!”琅嬛敛起了一双秀眉,水样的眸光里满是不屑:“还是留着给你那些恩客们吧,免得你又欲求不满,成天儿变着法儿的想往外跑!”
语毕,琅嬛夺门而出。
“这么说,陈婆子最终还是在舞坊那里要了人?”锦释伏在桌上,笑得直不起身。
“可不?你没看到把凝雨他们几个气的!宁愿要个普通舞伎顶上,也不找他们几个红牌!”侍画说着,又给锦释倒了杯茶。
“活该!叫这个恶婆娘两面不是人!不过说来也是,凝雨他们几个舞技不如你和琅嬛,和舞坊的那群小妖精们更是没得比。陈婆子自然不会考虑到他们…对了,你刚才说,那个顶上去的小子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毓儿’的,孩子小,才14岁。不过个头也快赶上琅嬛了,两人站在一起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是吗…”
“师傅那天去看热闹不?据说晋王府要来很多人呢?”侍画望着锦释,兴奋得两眼放光。
“你是被招去陪酒的,我去干什么?招人烦?”锦释闻言,偏过头,突然又转向侍画:“你该不会…你…你又?”
“看您想哪儿去了!”侍画皱着眉头,“老实跟你说吧。我虽还未断了那念想,但也不会自己跑了,我要找个真正看重我的人,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出去!”
锦释呆呆的望着侍画,看着他眼里从未有过的坚定光芒,许久,笑了:
“好,师傅那天给你打下手去。”
晋王府宴会这天,京城出奇的冷。藏香阁一改往日白天的沉寂,阁楼上下,大堂内外,莺莺燕燕,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大伙做着最后的准备活动,一箱一箱的道具不住的往前门口的马车里搬。此时前厅里人手不够,就连锦释也被从后院叫来帮忙。
“哎哟,毓儿相公,快放下、放下!今儿您可不能累着,晚上咱们还等着您登台献艺呢!”一个gui奴拉着个身材削瘦少年,往正在擦桌子的锦释这边走来。
“您啊,就在这儿坐着,看着咱们动,行不?”
“可是…大伙儿都在忙,我…”
“没事儿!您今儿是主角嘛!哎,那个谁!傻愣着干什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