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小木棍做笔,大地做纸,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写。最后声韵和字形结合起来,将它们生生都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大白马被他解开了缰绳,打发它去给山贼送信。按照约定,等会儿王大彪会带上一队心腹,跟着白马回来,将这些粮食悄悄运回山寨。
是什么时候发现陶碗开始变大的呢?
反正当叶无倾意识到不对时,陶碗已经比原来大了一圈。
它的边缘还在不断地往外扩。
由始至终,均寂寥无声。
叶无倾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把陶碗遮盖的严严实实的。
按理说,亲眼目睹这般超出常理的怪事发生,总要有些心灵上的波动吧?如果是普通的愚夫愚妇,估计早去取来香烛贡品,跪在碗前磕头不止了。
结果叶无倾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一种极端的冷静。
当然,表象以下,若此时他能允许谁给他搭一搭脉搏的话,那人肯定得震惊于叶无倾的脉搏怎么会跳动的那般迅疾!嘭嘭嘭嘭嘭嘭嘭,跟安了一个电动小马达一样。
以王大彪为首的山贼们现在相当于是看着这位爷的脸色过活,一早练出了揣摩上意的火眼金睛。远远望见叶无倾倒背着手立在山丘上,立刻便齐齐生出一种玄妙的感觉来——老天爷保佑,这位爷看上去心情真不错啊!
简直像是刚捡了块狗头金!
老大心情不错,喽啰们立即便跟着喜气洋洋起来。
等他们走得近了,看见山谷里堆成了一个小山的大麻袋,登时更加喜上眉梢,呼啦啦全跑过来,看着那些麻袋比自家的婆娘还更令人心痒痒。有性子急一点的,直接准备上爪子抠开麻袋一条缝,想具体看看这些粮食都是个什么成色。
王大彪啪啪啪把那些贼手拍掉,先把场子控住了,再亮着大嗓门跟叶无倾申请:“大哥,俺们能解开看看么?”
自从宣布要将寨主之位让给叶无倾,王大彪就不再管叶无倾叫爷爷,开始称呼他为大哥了,颇有霸王硬上弓之意。
叶无倾点了点头。
王大彪搓了搓手,随便挑了个竖着放的麻袋,在一众手下的簇拥下,将扎口的麻绳小心地解开。
“娘的,都围上来干啥!老子都给你们挡严实了!赶紧给俺滚蛋!”
王大彪一边笑骂,一边伸出熊掌,就要推开位于他正下方的一颗黑脑袋。
那颗黑脑袋却突然迸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
“呀——”
可把王大彪骇了一大跳,他想也不想就揪着那人的领子将他扔出三五米远,自己不进反退,狼牙棒竖起护在胸前,大吼一声:“列阵!”
麻痹这是遇上敌袭了吧?
麻袋里装的不是粮食,而是埋伏他们的机关暗器?
不应该啊!那位爷若想收拾他们,也用不着费这么大的事儿啊!
这时候被扔远的那个喽啰都顾不得疼,一边拼命往这边爬,一边带着哭腔喊道:“麦子!大哥!是麦子!”
“麦子咋啦?”王大彪依然紧绷着那根弦。
另外几个看清麻袋里面内容的喽啰也都个个哆嗦着,嘴里只会不断重复:“我的天老爷啊!我的天老爷啊!”
还是山寨里的二号人物、颇是念了几年书的狗头师爷吴三水回神最快。他长得很瘦,浑身也没有几两肉,以往都是躲在后面出些鬼主意的主儿,此时身上却不知从哪儿迸发出一股巨力,两下就把挡在他前面犯了蒙古症的喽啰推开,合身扑在麻袋上,双手掬起一把金黄色的麦粒,然后五指张开,任凭那些麦粒从指缝跌落,哗啦哗啦地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好啊!这麦子好啊!”声音如同老鸹,嘶哑又难听。
王大彪倒提着狼牙棒迈过去,也从麻袋里抓了一把麦粒,本来就大的眼睛瞬间瞪得铜铃也似:“娘咧!这麦子得是神仙种出来的吧!三水叔你掐俺一下!哎哟——真他娘的疼啊哈哈哈哈!”
“快快快,把这些麻袋都打开看看!”
“这个是!”
“这个也是!”
“一共十九袋半!全都是这样的麦子!”
“大、大哥,这些麦子都是给俺们吃的?!”
“吃你姥姥!不怕折了你的寿!都留着,一粒都不准动!”
“对!一粒都不准动!且还得闭紧了你们的嘴巴!谁敢跟外人泄露了一个字,仔细你们的皮!”
“可是咱们垦出来的地,这么些种子也种不完啊!”
“这个就不须你们操心了。你们只记住一点,这些种子关乎着咱们寨子的前程,谁敢这时候吃里扒外,被揪出来,可别怪俺们这些当头领的心狠!”
“啪!啪!啪!”
山贼们正聊得开心,就听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在不远处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凶狠的表情当即一滞——妈呀,怎么把这位爷爷给忘了!麦子可是人家给弄来的。
再想想叶无倾连这种宝贝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人运过来,他武功高强心狠手辣的tag之外,瞬间又多了“背景神秘”、“神通广大”等标签。山贼们对他更加敬畏忌惮了。
当然,敬畏忌惮之外,还生出了几分期冀——跟着狼能吃肉,跟着狗就只能吃屎,生在这操蛋的年头,好人都活不下去了。听说南面儿已经起了好几拨义军,虽说大部分都被朝廷扑灭了吧,但也有两支已经占城称王了!都是泥腿子,人家有酒有肉有女人,他们却连饭都吃不饱,你说差哪儿了?
王大彪双手一抱拳:“都怪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