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煮。屋外风又大了,吹得呼呼响。厨房里,肉煮烂后捞出来用石磨碾成丝状,再次倒入锅中,加入盐、酱翻炒收汁一直炒出淡淡焦香,秦氏看了看肉色以及水分是否还有,随即满意地点头,“成了!阿水,拿个罐子来。”
烧了一晚上火的白鑫凑过来一瞧,这不是肉松嘛!秦氏给他夹了一口尝,味道确实和肉松差不多,叫法不一样而已。
长流水很小的时候才吃过肉绒,好几年没尝过了,挺想念的。秦氏叮嘱他和白鑫不可多吃,马上该休息了,吃多会积食。两个孩子不得不应。又听秦氏很是怀恋地说道:“肉绒是咱们长家祖传的吃食,据说祖上一位长辈有外族血统。这位长辈的家乡擅长养牛羊,每年屠宰季要宰一批牛羊,肉多吃不完,于是想法子做成肉绒,可留存一段时日不坏。”
忽地一个念头在白鑫的脑子里转动,白鑫忙问秦氏:“这肉绒除了咱们家以及外族,还有别的人也会做吗?”
秦氏略微迟疑,仔细想后,才回说:“附近几个村子除了去年出事的那三个村子外都比较穷,干饭都吃不起,哪里会做肉绒。至于城里,我是从没见过有卖的。”
白鑫立时激动得弹跳起来,结果脑袋顶到了挂在上方的篮子。秦氏见他没伤到,才责备说:“毛手毛脚的,在外头不论何时都注意你的言行举止!爸爸的家法可不止针对阿水,你也想试试?!”
唬得白鑫连连摇头,秦氏这才放过他。
洗刷过后的小两口躺在床上,长流水转过身面对着白鑫,问他:“刚才在厨房,你想什么呢?”
白鑫也侧过身子看着他,笑意不减:“爸爸做的肉绒,咱们都吃过,味道好极。且外头并没有卖这个,甚至会做这个的都不知道有没有人!”
阿水吃惊地反问:“你的意思,爸爸在家做肉绒,咱们拿到镇上卖?”
白鑫喜不自禁地凑过头在他脸色亲了一下,赞道:“真聪明!就是这个!鸡鸭鱼、猪牛羊等应该都可以做成肉绒,林叔家那么多鸡鸭,以后咱们不卖蛋了,全都孵出来养着做肉绒!若是不够还可以找村里人买,更别说还能从山上猎到野物。再不然,咱们可直接去镇上买现成的猪肉鱼肉来,也是便易。”
“要是不好卖呢?”长流水不甚放心。
“嘿嘿,”白鑫颇为狡猾,“我打听过了,每次来林叔家送东西的阿东是镇上佟记客栈的伙计,可见林叔跟那家客栈熟悉。客栈每天生意好,咱们把东西托他们卖,可也是一条好路子嘛!当然,在我看来,咱们家的肉绒肯定能大卖!”
长流水想不出其他问题,暂且同意了。两人不在多言,双双入睡。
早上起来,外头意外的是个大晴天,风停了,比昨日稍微热。
如今白鑫不必每日天未明就出去采集鸡鸭食料,过年时候白鑫收的地瓜,他自己田里产的拿到长家吃,而林大叔田里产的而全数留给了鸡鸭——林寻表示:“既然吃得起白米为何还要吃地瓜呢,反正不用再隐瞒阿鑫了。”另有秦氏种的菜也可以摘一部分过来。
早饭过后白鑫才去林家,然而等了一上午,顺便给林寻清理家务,他还是没回来。白鑫也不奇怪,林大叔偶尔会出去个几日未归。中午回去吃饭,便同阿水一起下地。开春时候种的水稻如今已开花马上结穗,要注意灌水。
出来之前,秦氏提醒他俩记得稻田的排水问题,因为明日或者后日大概会有暴风雨。原来前两日的风一吹,天气便冷,有经验的老人皆晓得这是海面有暴风要过来了,别看今日风停云散,很可能暴风已经到了。
两人去了地里。两块之间原来有林寻挖的排水沟,如今渐渐有土填进去,沟变浅了,白鑫重新将之挖深些,又分别在两块稻田的出入水口埋下一块石头,一旦水量超出石头的高度,便会流出去,以免将秧苗淹死。
天气说变即变,倏忽间,风云变色,乌云压顶。白鑫忙拿了农具,拉着长流水飞奔回去。幸而白鑫跑得快,刚进家门,天上好似有人开了个洗浴喷头在洗澡,雨水落在屋顶上先是“滴、滴、滴”清脆击打声,马上变成了“哗哗哗”倒水声。
长家三人坐在厅堂门口,秦氏拿出针线给白鑫做衣裳——白鑫最近迅速长个,衣服马上要变短了。长流水也跟着秦氏做活计,只白鑫一人闲着。他左看右看,取出几个大一点的木桶放在门外房檐下积水厉害的位置接水,以防地面被雨水冲刷厉害,伤了地基。
风吹得雨忽而向西、忽而向东,雨势一点都没有降下来的意思。白鑫猛然想到林家关鸡鸭的窝棚,怕是扛不住这风雨。长家养的五只鸭子早被秦氏关在宅子里,白鑫没看到便一时忽视了林家那边。
白鑫立即取来蓑衣披上,换了双草鞋。长流水见了,奇怪道:“阿鑫,作甚去?”
白鑫说:“我去林叔家看看,这雨太大了,鸭圈怕是挡不住。”
秦氏也是一惊,不过瞧瞧外头那阵势,她犹豫道:“等雨小一点再去吧!下这么大,你这出去太危险了!”
白鑫却是不怕,“若是鸭圈倒了,把鸡鸭压住,损失可大了。早点过去瞧瞧才放心。”
“不然我去吧,你跟阿水留在家。”秦氏说着放下针线便要取蓑衣去,被白鑫和长流水拦住了。只听长流水说道:“爸爸你忘记去年大病一场啦?你出去淋雨再病了可叫我跟阿鑫怎么办?!自然是我和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