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只为了一个男人。想想有时还为他求雨,也算是对得起他了。虽然真正求降雨的那人不是他,可是他也付出了辛劳,比如说动现在越来越难糊弄的玄龙主来中原多苦几场,这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差事。
身为龙王,就应该努力追逐更多的美人。虽然林世安如今不再年轻,都二十六、七岁了,勉强还算有些姿色,七年前,皇帝正是二十七岁左右……屈指一算,皇帝如今三十五,又没有养在龙宫岛,已经老得略牙。他竟然还能坚持不懈地为了给他解黄龙珠的毒,和个中年男人断断续续地上了七年的床,真是一身冷汗。
可见他还是有责任感的一个龙王,为了一个黄龙珠,竟然连三十五的男人也上。不行,回去赶紧要对四个兄弟说,龙珠不能乱用,省的浪费了。
如今又打了皇帝一掌,惹得龙颜大怒,恐怕皇帝生吞活剥他的心都有。他越想越是冷汗,索性不去多想,径直去寻林世安。
林世安在京城没有家室,于是住在城内的客舍。看他来访,林世安并没有吃惊,请他入内相谈,并让书童烧茶。
慕容必谦这次倒是十分恭敬,和林世安闲聊了片刻。林世安似乎有些紧张,端着茶的手都在颤抖。
慕容必谦忍不住笑道:「看你紧张的样子,还以为你给我下了毒。」
林世安手一抖,茶杯掉落,登时摔得粉碎,慌忙道:「本官失态,还请天师不要介意。」
慕容必谦炼丹技艺登峰造极,身上带有无数解毒灵丹,纵是林世安给他下药他也不惧,更何况林世安回京叙职,正是一举一动都受御史注意的时候,又和他无冤无仇,自然不会对他下手。于是笑吟吟地道:「难不成你还真给我下毒?我喝喝看,你下的什么毒?是mí_hún_yào还是春药?」
林世安紧抿着嘴唇,又从壶中倒了一杯,神色平静了许多:「天师若是怀疑,本官可与天师换一杯茶水。」
慕容必谦忽地一笑:「怎么换?是交杯酒么?」
林世安面色登时惨白。
慕容必谦心知他满腹经纶,但却胆子甚小,便不再逗弄他,端起杯子微啜了一口,竟觉得清香扑鼻,心中只觉得说不出的欢愉,于是又饮了一大口,气息轻吐,方道:「好茶!此茶有芝兰气,不知叫做什么?」
林世安面上有些古怪:「本官也不知是什么茶。天师若是喜欢,就多喝几杯。」
慕容必谦赞不绝口,满饮了一杯,又执壶倒满,忽觉手酸无力,连壶也拿不稳,不由得脸上变色:「这……茶里有什么?」
早在喝茶之前,他就趁着林世安不注意,吃了颗解毒丸,没想到竟然还是着了道。
他正要站起,竟是浑身无力,只能扶着椅子的扶手。
林世安吓了一跳,不由地倒退数步,口中结结巴巴地道:「这是田公公说给天师喝的,说天师必定十分喜欢。」
「是什么?」
「好像是,是醉龙草。」
慕容必谦不由得瞳孔微缩。
醉龙草乃是传说中蛟龙甚至是蛇最爱之物,一吃就会上瘾,忍不住多吃。所以此草的周围经常会有剧毒的蛇出没。可是蛟龙服食之后,就会如同酒醉一般,昏睡过去几天不醒。
以他见闻之广,却从来没见过醉龙草,只当是志异,一笑了之。何况他身上只有龙族血脉而已。当年的仙龙和人族后代,百世之后,早已不能化为龙形,只是即为为龙主后,会有非凡的能力。
没想到此物当真存在,并且还有人想到用来对付他,想来他在中原的身份,早已暴露了。
他看向林世安,林世安又退后了几步,连架子上的花盆都撞到在地上。
这人如此胆小,却还能害到他。想来下毒的人必定是熟悉他一遇到美色就没了神智的本性。
他不由苦笑,想从林世安空中问话已经不太可能了。睡意不断涌上,催促他闭上眼睛。
最后的意识消失前,他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不疾不徐地进来,每一步都和着他的心跳。
没想到竟然死得这么糊涂,还以为会死在美人怀中。
他忽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知觉。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于是没有睁开眼睛,听着周围动静。
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床上却熏了香,身下是锦缎,倒像是躺在大家闺秀的闺房中。只可惜他双手被拉到头顶,手腕上还有凉意,显然是锁了镣铐。
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风过的声音,想必附近并没有人。
他睁开眼睛,试着慢慢坐了起来。
手腕间金石声作响,他靠坐在床头,偏了头看去,两边铁链穿过床头,另一端绞在了一只磨盘粗大的铁柱上。铁柱绞到了极紧,并且已被锁死,铁链基本没有余地,他只能困在床上。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得罪了谁,那就太愚蠢了。
此时他正在一个阁楼里,阁楼的栏杆旁有个男子背向着他,负手而立。他只穿了一件素色的袍子,一根腰带系着,越发显得肩宽腰窄,身段不错。
慕容必谦心里不由得有些发痒。
看到美人就会有生理反应,这几乎是龙主的本能。只可惜在帝京游玩了多年,他似乎对美人有了新的看法。以前总觉得外貌至关重要,可是见多了林世安那样的人,又觉得举止仪态更为重要。
这个权势最集中的地方,能始终不卑不亢的人实在太少。想来也是,既然帝京是权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