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
“你的祭司服呢?”黎钦问道。
顾相烟看了他一眼。
“那身新娘服,你穿着特别带感!”黎钦嘿嘿一笑,看着顾相烟挺拔的身体。
顾相烟嘴边忽然一弯,他道:“是啊,尤其是穿着新娘服上你的时候。”
黎钦俊脸一红,咳了一声。他心道,顾相烟学坏了,之前那副禁欲自持的样子去哪了?
于是当晚,黎钦被顾相烟捉着耍了一通大流氓,他嗓子沙哑可怜兮兮,“顾相烟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顾相烟趴在黎钦身上,殷红喜服长及地面,浑身上下唯一女气的发簪因动作过大而滑落,顾相烟笑道:“官人,人家还要,你快一点。”
黎钦欲哭无泪,“顾相烟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官人,人家满足不了你吗?”顾相烟拿捏住黎钦,“你好棒,比别的男人还棒。”
黎钦一口咬住顾相烟的肩膀,他羞道:“你别再说了!”
*
冬季的第一场大雪终于停了,休养生息的秦军向楚军发起进攻,这段期间,顾相烟受到朝廷冷落,一直闲职在家。
城外时常传来秦军叫阵声,而原先进城避难的百姓因没有足够的食物,有的成天东偷西摸,有的三五成群干脆打家劫舍。
“报——秦军将领在外叫阵。”
“报——秦国将军出言不逊,扬言三日之后攻城。”
军报越来越频繁,楚国犹如困兽之斗,内忧外患同时爆发。
顾相烟却老神在在,终日写写字,练练剑。
终于在秦军的攻城车第一轮进攻之后,顾府的大门被人敲响。
来者正是楚王。
“爱卿啊,秦军已经等不下去了,你快向上天祈求,保佑我楚国度过这场劫难啊!”楚王老泪纵横,连正厅也没入,站在门口就开始哭诉。
顾相烟道:“大王,微臣还是那句话,废除令尹。”
楚王哭得毫无风度,像个懦弱的老男人,“你和令尹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少了谁都不行,难道就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吗?”
顾相烟不发一言,负手而立。
“那吾废了令尹,你会向上天祈祷,保佑我楚国吗?”楚王又问。
顾相烟道:“大王,上天救不了我们,想要保住郢都,只能靠我们自己。”
楚王一听没戏,之前示弱的样子荡然无存,他面露狰狞之色,“好你个顾相烟,吾已经亲自来求,你还敢给我摆谱,别以为楚国少了你就不行,等这场战事一过,吾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楚王拂袖而去,上马车之前,他不忘叮嘱随行官员,“给吾在起居注上写:祭司顾相烟在国难当头之际,出言不逊,更是孤高自傲,趁机威胁国君!”
黎钦从头到尾都没有现身,可他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等楚王离去之后,原本以为顾相烟冰冷的神色会稍有动容,可他发现,顾相烟的冷似乎已经融到骨子里,他已经对楚王失望透顶。
当夜,黎钦是被人群的吵闹声弄醒的。
前去打探的小厮来报,原来是秦军连夜攻城,楚军由于受困城内,士兵吃不饱饭,除了要守护城池之外,还要镇压城内由饥民变成的劫匪,已经精疲力尽,即将挡不住秦军的攻势!
他们从顾府出来,一路上满是抢妻抢女,强盗横行。
“你把钱还给我,求求你了——”
“站住,我的女儿啊,把女儿还给我啊……”
“杀人啦!快来人啊,谁来救救爹爹,呜呜呜呜!”
两人分头行事,黎钦救了第一个人,接二连三的又有更多趁楚军分神抵御秦军的强盗行凶,郢都城内简直盗匪四起,黎钦凭借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拯救全城。
“还是先去找顾相烟,不知道他那边如何了。”
他们出来时,黎钦去救人,顾相烟则先行赶到城楼那边。
黎钦心里隐隐不安,担心顾相烟那边会出现什么危险,他暂且放下根本无法解救完的楚民,拔腿往城门奔去。
他刚走没几步,脚边忽然一派青烟四起,喧嚣跟地狱相差无几的郢都忽然一变模样,犹如仙境一般。
“谁?”黎钦心里记挂着顾相烟,有人拦路,他凤眸一眯,法力凝聚在掌心之间。
“太子殿下,我这个做师父的,看来得要亲自下界来请您回去。”
青烟之中,一人身形忽现,他白发白衣,手持一把如雪拂尘,云中君面色冷漠,眉宇之间隐隐含杂着怒气。
黎钦心里一惊,连忙收了手里的法力,他眼角轻轻一弯,状似温和有礼,实际心里依旧在担心着顾相烟,他道:“见过师父。”
云中君道:“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黎钦当然知道,他窜改了楚民的命数,原本之前就会有一帮人要死于城下,他抿着薄唇,静如寒潭的眼眸里透着无悔的坚持。
云中君道:“郢都城内盗匪四起,全是难民所化,你救了他们,他们却又害了别人。”
黎钦一怔,他眸光微微闪烁。
“殿下,您在用别人的命,去换他们的命。”云中君言语掩饰不住的刻薄,“我说过,您的仁慈最后谁都救不了。”
黎钦五指微微收紧,他握紧拳头,缓缓又强迫自己松开,他对云中君仍保持着尊敬,“师父,可是难道要因为,他们以后也许会伤及别人的性命,那之前就不救他们了吗?郢都城之所以暴民四起,全是因为楚王昏庸,错用奸臣。如果是顾相烟,他绝对不会让郢都城变成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