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道:“无论如何,这份最新榜单,也算是不净世和莲花坞的又一大喜事了。”
晓星尘笑道:“这种戏言,难道还能当真吗?”
“当真,怎么会不当真?有人就当真得很啊。”薛洋摇着扇子道,“江澄。”
“道长,你不知道,江澄打小啊,就处处被魏无羡压一头。放风筝、射箭、灵力、读书,全都咬在魏无羡身后一名,连公子榜都是一个第五一个第四。”薛洋道,“这次公子榜一出来,江澄看见自己和金凌的排位,那个表情啊……啧啧,我都没法形容。聂怀桑还跟着他胡闹,宠得丧心病狂,帮他庆祝了一场,自己百忙之中亲手熬羹汤,连他们一起养的三条狗,那天都加餐庆祝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不净世近日青云直上,确实是喜事连连。
紧接着又传来的喜讯是——有聂怀桑与薛洋两名懂鬼道的行家高手用尽浑身解数,阿箐的魂魄修养得当,已经开始凝聚了!
聂怀桑现在是仙督,做事很方便。他早晨一声令下,傍晚时分,一具刚死的合适尸体就被送到不净世。
那是幽州街头冻死的女乞。年龄、容貌都与阿箐十分相像,并且耳聪目明、口舌健全。
但好几日过去了,明明随时可以复生的阿箐,就是死活不愿出锁灵囊。
眼看这万分合适的尸首就要过期,晓星尘捧着锁灵囊,温柔说尽好话,那锁灵囊也扑闪着柔和的绿光回应,可偏偏不愿出来夺舍,薛洋双眼一眯。
他劈手将锁灵囊拎起来,笑眯眯道:“小瞎子,你要再玩花样,不早点出来,我可就——”
锁灵囊一接触到薛洋,柔和的绿光顿时变成红色,烫得惊人,连薛洋都疼得将手一甩。
晓星尘立刻双手温柔地接住锁灵囊,看锁灵囊又恢复正常,还在掌心害怕地抖动。
薛洋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了。
“阿洋。”晓星尘将锁灵囊捧在心口,问薛洋道,“以前你不说,我便不问,但现在阿箐不愿复生,一定是生前还有心愿未了。”
他道,“我问你,我让阿箐跑……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原本瑟瑟发抖的锁灵囊立刻鼓了起来,表示这正是她想听的。
薛洋慢慢后退,缓缓坐到地上,满面愧疚,可怜兮兮道:“道长,我非说不可么。”
晓星尘沉声道:“人命关天。”
薛洋叹了口气,将脸埋入掌心,似乎正在天人交战。许久,他道:“道长,你附耳过来。”
晓星尘将锁灵囊重新放入阵法,和那具女尸并排,便朝薛洋走了过去。
他弯腰靠近薛洋,薛洋却突然抬头,一脸毫不在乎的神色,猛地将晓星尘拽到地上,翻身压下,就去撕扯他雪白的道袍。
这可是神圣的祭坛,他们和一具死尸共处一室,而薛洋竟要在这里对晓星尘霸王硬上弓。
无论过了多久,薛洋依然是那个不惧神佛的薛洋。
晓星尘拼命挣扎抵抗,形容凄婉,惨然道:“阿箐在看!”
“就是要小瞎子看!”薛洋用力握住晓星尘双手手腕,重重压到晓星尘头顶,道,“道长,你信我,如果你想小瞎子活,你就乖乖从了我吧。”
说完,不顾晓星尘的摇头抗拒,强吻住男人。
晓星尘呜咽道:“阿箐在看!阿箐在看!”
薛洋道:“看就看,我薛洋还怕她看不成?”
阿箐那只锁灵囊涨得通红,囊中不断发出厉鬼作祟之声,十分尖锐刺耳,但困在阵中,动不了分毫。
薛洋将晓星尘衣襟拉开,晓星尘肩膀全裸露出来时,锁灵囊松动了。
尽管带着愤怒的赤色,尽管出来得拖拖拉拉、不情不愿,阿箐白色的魂魄依然飘荡出来,往女尸身上附去。
地上的两个男人身体已经十分契合,俱已情动,一个呻吟一个喘息,没人再去看她。
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阿箐的夺舍。也打断了薛洋和晓星尘的纠缠。
那是不净世客到的禀报通传——
“白雪观,宋岚请见!”
ps:看题图猜配字又来了第一位正确填出题图方框里内容的读者,可自由点梗一篇梗依然作为《不遇》番外。
不遇02
这是一顶做工上乘的软纱乌罗帽。
从前看,这是一顶帽子。
从后看,这还是一顶帽子。
从左看,这依旧是一顶帽子。
从右看——江澄按住聂怀桑脑袋,口气硬邦邦道:“你不用再转到我右边了,眼睛都要被你绕花了。”
聂怀桑献宝一般双手奉上这顶帽子,踮脚、仰头,将帽檐直戳到面如锅底的江澄鼻孔下,娃娃脸上盈满期待,圆溜溜的汪汪大眼和脸颊上的一对酒窝十分可爱。他眼仁本就比常人更加黑如点墨,加上身量娇小,宽大袖口露出的十点指尖又细又美,穿着又极其华丽,真是和江澄儿时养的那条穿华服的名犬妃妃极像。
在这样的聂怀桑面前,江澄败下阵来,道:“我承认,这是金光瑶的帽子。”
聂怀桑立刻一根指头轻轻松松将江澄拉得弯腰,把帽子往江澄头上一戴,巧笑嫣然道:“我已将仙督帽子摘了送你,现在便来办了你。”
说完一扇子便将室内窗帷扇得拉上,这如火纯青的灵力施为看得江澄一愣。随后江澄也不知道聂怀桑是怎么做到的,只感到自己腰带被人一扯,几个不由自主地旋转,人已倒在聂怀桑仙督殿寝室中央那张巨大而柔软的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