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瞪得金凌屁都不敢放,依然没有解下那妖妖作响的银铃,只是嘴巴上的泡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
金凌正在气恼,忽而听见江澄问他:“都有些什么人啊?”
金凌呆了呆,道:“你说什么?”
“还有什么!”江澄擦着三毒,口中微微急切道,“你不是去送你那好友蓝景仪了吗。”
金凌嚷嚷道:“是你下令说,任何人不准在你面前提起不净世还有聂叔叔的任何事,否则抽个半死,怎么自己又来问我?”
江澄道:“打断。”
金凌立刻惜腿坐正,肃然禀报道:“妙手仙子谢紫彤来了,见你不在挺失望的,正在左顾右盼找你,却和阿箐姑娘撞个满怀,好在聂叔叔正好赶来打个圆场。什么时候聂叔叔和妙手仙子关系这么好了?上回请灵祭上不还生疏客套得很么。”
江澄皱眉道:“阿箐——姑娘?”
被他拿着的三毒,已慢慢发出杀气。
金凌道:“是啊,走路蹦蹦跳跳的,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就是义城那个,两年前分明告诉过舅舅的,你都记不得!一定是宋道长聚魂成功带过来看晓道长的,嘿嘿,可惜子真没来。她和景仪性子相似处可多了呢。”
江澄道:“哦,十来岁啊。”
三毒杀气顿收。
金凌又道:“还有沧州啊、衡水啊等聂氏属族的一些精兵强将。邯郸阳春谷的家主李飞音当然也来了,舅舅你以前的手下傅三月同她在一起。李飞音背靠厨房门,傅三月双手挂在她脖子上抱着她,李飞音双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傅三月腰侧,立刻呼道‘你瘦了好多’,傅三月得意道‘我又瘦了四斤’,李飞音道‘已经够了,差不多了,都快一百一十了,强行勒令你不准再减了’,傅三月就不断发笑。”
江澄心不在焉道:“还有些什么人啊,有没有长得好的?”
金凌兴奋道:“有啊!怎么没有!这场大戏可好看了,邯郸家主,无垢公子乌晚风来了!从小到大,你都指着他教育我,说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多么的品学兼优。他哥哥乌弄影更是个炫弟狂,明明世家子弟十四五岁都要去云深不知处教养个一年半载,他非要说弟弟够好,无需出门受教,乌弄影都多大了才求着哥哥放他去上了半年学。上回景仪来金麟台住了半年,好家伙,我一问才知道,乌晚风在云深不知处就读时,蓝启仁对着哪个学生都夸他,说的也是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多么的品学兼优。”
江澄稍微想了想,也不由微笑,有些幸灾乐祸道:“老古板见到乌晚风肯定气疯了,他最得意的门生之一,素来品学兼优、尊师重道的毕业学子代表,竟然在仙督之争时,帮着怀——帮着聂氏挤兑蓝氏,而且写得一手好文章,洋洋洒洒从家规之啰嗦入手,指出蓝氏管人管事的弊端,摇旗呐喊得蓝启仁吹胡子瞪眼。”
金凌一拍大腿道:“就是啊!我本来以为,像乌晚风这种读书成绩好的,是不会觉得四千条家规变态的,原来他也觉得变态啊!”
“谁说成绩好的学生就不骂家规了。”江澄道,“魏无羡从前读书最好,带头造家规反的就是他。”
他现在提起魏无羡已经十分平静,金凌畏惧道:“那还不被蓝启仁罚抄家规抄死啊。”
“他怕什么?”江澄道,“反正有个主动帮他抄的怀——”
他停一停,生硬打断话题,道:“除了上演心碎恩师和负罪学子的蓝启仁与乌晚风,还有谁去?”
“哎呀,我意思没表达清楚,蓝老师并不会一起去的,他是不放心蓝伯伯,跟着来的,当天就又回去了。舅舅,你也知道云深不知处现在狼狈的样子,蓝启仁一日都离不开的。”
金凌说完这话,瞠目结舌地看着江澄,被江澄阴森的表情吓到了,艰难地吞吞口水,试探道:“舅、舅舅?”
“蓝曦臣。他去干嘛?”江澄眼睛以上的部位都笼在一层黑暗中,阴鸷道,“他不是为金光瑶之死悲痛欲绝,一直闭关孵蛋么?”
“是啊!我还以为蓝伯伯不管景仪了,景仪在云深不知处混不下去,就能被我——唉,谁知聂叔叔又来多管闲事!”金凌一脸憾色,一副恨不得蓝景仪更丑一些的神态,道,“而且蓝伯伯和聂叔叔之间变得好怪啊,和以前不是一个味儿。”
江澄捏着拳,道:“如何个怪法,你说详细些。”
“聂叔叔见蓝伯伯来了,十分惊讶,微笑说些曦臣哥哥,许久不见,弟弟很担心你之类的话。”金凌道,“但蓝伯伯只是深深望着聂叔叔,不发一言。聂叔叔叹了口气,道,看你神色,是魏兄对你说了什么吧。”
“蓝伯伯说是。聂叔叔收了扇子问那曦臣哥你还来。蓝伯伯道,怀桑,你还敢去南阳吗,诸葛谋,古月断,论推理真相,胡氏可比魏无羡更厉害。”
“聂叔叔又开始一问三不知了,蓝伯伯苦笑了下,伸手摸摸聂叔叔头,道以前和大哥在一起,每回你这样搞不清楚状态,大哥便要对我唉声叹气,说你这么呆,不知道哪天会被坏人欺负成啥样,是离不开哥哥护着的一个人。”
金凌长吁短叹道:“聂叔叔闻言笑靥如花,点头称是,挽着蓝伯伯的手就进去了。是不是很奇怪?以前他在小叔叔和蓝伯伯面前犯怂,总是可怜兮兮六神无主的,这回却——唉,反正他当仙督后,整个人气势就有些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