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多惊讶,目瞪口呆地看着周且听一点脾气都没有,“你一直靠这剧给你开的那点片酬过日子?”
周且听乖乖点头。
裴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那你……算了,我估计你也不是会上什么综艺节目的人……这剧开播以后要是反响好的话我后二十五集给你涨涨片酬好了……”
周且听看裴老大一副操心的模样,主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诚恳道:“你不用给我涨什么片酬,报销买菜钱就行。”
裴冀捂脸,默默点了点头。
霜前冷雪后寒,然而从今天开始拍摄场地转战到了室外。说室外有些牵强,然而为《破晓》特意搭建的这个警局的确是只有一半,另一边极其赤巃裸,完全巃露天,供后台人员活动拍摄。
寒风不大,但胜在冷冽。
周且听身穿短袖短裤坐在保姆车里裹着吕品准备的毯子发呆,看着正在扫雪清理场地的员工们不知在想着什么。
裴冀原本在和编剧探讨着几个情节的变动,目光无意撇到周且听后就草草结束了和春山雨的对话,径直朝他那里走了过来。
“怎么样,挺冷的吧。”裴冀穿的也不多,保暖的风衣里面也是和他一样的夏季装扮,不过拍戏不吃苦怎么可能,他早就习惯了,看到周且听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却难免在意。
周且听抬头看了看他,也不言语,从毯子里面伸出手来,示意裴冀他正捧着个狸猫外表的热水袋捂手。
裴冀看着那个萌萌的小东西总觉得和周且听的形象不搭调,不禁失笑,“你哪儿买来的,这么小女生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不好看么?”周且听见他这么说,举起来细细端详,“我觉得还好。”
“这吕品买的吧?”
“不是啊,是个小姑娘送的。”
裴冀哈哈一笑,“有本事你当着他的面也这么说。”周且听向来喜欢有事没事不咸不淡地调侃自己两句,裴老大已经习惯了,还在心中暗暗觉得老子真是越发机智了。
周且听看着他得意的笑脸一点不带情绪地说:“当着他面怎么了,这本来就不是他给的啊。”
裴老大闻言又维持了两秒笑容,见周且听依然一副正经不带含糊地表情,瞬间没了继续笑下去的心情,变脸比变天来得还猛烈,“我巃操,真的啊。”
周且听一脸“你至于么”的表情,都懒得多回答他一句。
裴老大莫名地对有女性送周且听礼物这件事表示十分激动,“谁啊,雪儿还是藤晗?还是那天那个化妆组的?”
周且听终于露出怀疑而诡异的表情,“都谁啊,你说什么呢。”
裴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心里也是一百个疑问,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八卦周且听身边围着的女人了?他恢复了笑脸状似不在意地摆摆手,“开个玩笑。”
周且听倒也根本没打算瞒他,坦诚道:“是塞纳手底下的一个小助理,长得挺招人疼的。”
裴老大原本放松下来的笑脸又绷了回去,拧巴着挤出几个字:“招,人,疼?”
从刚才开始周且听就觉得裴冀这货怪怪的,不仅打扰了自己养精蓄锐思考待会儿的剧情,还净问些没用的废话,想照顾他心情接话都不知怎么接。于是乎心情变糟的周先生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评价道:“你就长了一副没人疼的样。”
裴老大倍受打击,十分伤心又十分生气,“……你才没人疼!”说完头也不回就硬撑出高冷的形象走掉了。
裴冀前脚刚走吕品后脚就回来了,举着一瓶黑啤小跑到他面前,脸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神色却很飞扬,“老板听说是咱们剧组的,连钱都没收哦!他说他家闺女特喜欢你那张负伤的宣传图呢!”
周且听闻言瞬间就忘掉了裴影帝方才的反常,露出一丝同样的开心表情,“剩下的钱还能再买一瓶啊。”遂沉浸在今天拍戏有两瓶酒喝好开心的小世界里。
吕品好气又好笑,“你听没听出我说话的重点啊!你有粉丝了啊!”
周且听一边喝着酒一边点头,含糊不清道:“听见了,那个老板喜欢我。”
这下好笑没了,就剩满满的好气,吕品愤慨:“我就不该跟你说!你就是个棒槌!气死我算了。”
副导演拿起扩音小喇叭喊道:“各部门就位了啊,马上就要开拍了打起精神,演员都从车里出来站位,我瞧着天儿没多冷啊!”穿着羽绒服的副导演脸皮极厚地睁着眼说瞎话,顿时引起剧组人员们一片嘘声拆台。
他自己也绷不住笑了笑,环视一圈不时指点几句。总导演颜儒并不能常在,平时这种日常戏都是全权由他负责。副导演不过四十出头,正是又成熟又风趣的阶段,无论和活力四射的年轻人还是上了年纪的老一辈都能处得来,剧组里那群小年轻也乐意跟着他拍戏,比起位高权重的颜儒要好相处不少。
这场戏里的最后一幕又是春山雨被迫加进去的一小段裴周二人的对手戏,他这几天也时常来片场观看拍摄效果,顶着周且听拿着新剧本越发疑惑不解的目光他真是觉得裴冀此人有病。早先他也说了只想加大戏,能飙起来根本收不住缰的那种,后来又来者不拒宁滥勿缺,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片段都能接受,几句对白也有脸叫对手戏,他一个编剧都觉得想掩面。
然而架不住人家演得很开心。
于是又是这么一出莫名其妙的收尾。白木诚在警局里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