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活了吗?”阿尔弗雷德坐到爱德华的床边,带着难以克制的酸楚俯下身直视起那双因为痛苦而有些恍惚的蓝眼睛。“你想解释?好,我给你一次机会,接下来的问题你回答‘是’或‘否’就可以。”
疼得满头大汗的爱德华刚想说话,阿尔弗雷德就开始发问:“告诉我,你是不是卡斯珀邓肯?你是不是琴科?”
“是,是。”爱德华颤着声说。
阿尔弗雷德轻叹一声。“这么看来你和莎拉根本就不是亲生兄妹。莎拉知道你是‘疯子邓肯’的遗孤吗,她知道你以前还当过杀手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找她麻烦……”爱德华脱口而出,阿尔弗雷德登时了然地笑了起来,“看来莎拉也被你骗得很惨。原来莎拉和我一样可怜。”
爱德华听了阿尔弗雷德这句话后更慌了,正想继续解释,阿尔弗雷德就抛出下一个问题:“你知道fuerte,是吗?”
听到这个名字,爱德华瞪大了双眼,克制不住地喘了起来。
阿尔弗雷德看着身下的金发青年突然变得十分反常,表情慌张不已,心里立刻就有数了。
于是他慢慢地坐直身体,看着脸色时红时白的爱德华痛苦地揪住了伤口呼吸,径自轻声说起话来:“当时我以为你的过去很悲惨,但原来都是你自找的,那全是你骗人的伪装。当时你不肯告诉我所有的事情,我以为你是怕以前的仇家找上门伤害你妹妹。”
阿尔弗雷德出奇地很冷静,这让爱德华心里越来越害怕,他想要大声解释,但是伤口传来的疼痛让他讲不出声。
“其实你是不小心暴露了你不是爱德华迈耶斯的真相!你是可耻的骗子琴科,你是罪无可恕的疯子卡斯珀邓肯!——你骗了所有人,你骗了莎拉,你骗了我!——其实你的心比谁都恶毒,你比谁都丑陋!”
说话声音越来越大的阿尔弗雷德再也坐不住,怒火上涌的他站起了身。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答应我不会再做错事,你会做个好人,为什么你会是那种可怕的疯子!——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恶毒可怕,为什么,为什么!”
情绪彻底爆发出来后,阿尔弗雷德歇斯底里地低吼起来,双眼赤红的他气得浑身发抖,甚至掀开了病床旁边桌子上的所有东西。
医药品和水杯全被打翻在地,发出了刺耳的哗啦哗啦碰撞声,满地狼藉。
浑身疼痛的爱德华先是一怔,然后低喘着闭上双眼,毫无血色的双唇紧紧闭着,咬着牙揪紧了疼得厉害的伤口。
“我本来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回老家过圣诞节,在亲人的祝福里向他下跪求婚……可是你毁了这一切……我的圣诞节假期,我的爱情,我的梦……全部都他妈被你毁掉了……没了,全都没了……”
失魂落魄的阿尔弗雷德说完就望向了爱德华,现在的他几欲崩溃,因为他早已被爱德华的子弹往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打了一个大窟窿,再也无法修补。
爱德华睁开了眼睛,裹在被子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好了,邓肯先生,谢谢你施舍给我的骗局,也谢谢你救了我的命,而不是让我死得不明不白。非常感谢。”
阿尔弗雷德对着浑身打着颤的爱德华使劲地擦了擦自己的脸颊抹走眼泪,一脸认真地发问:“你爱我吗(dme)?”
爱德华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哽咽道:“我爱你(ido)。”
“我曾爱你(idid)。”阿尔弗雷德冲着爱德华报以温柔的笑容,“不过我们该结束了,因为我不想继续爱你,也不想继续被你爱。”
阿尔弗雷德收起笑容,最终还是起身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外面守着的护士芮妮麦金利见到阿尔弗雷德离开后就自觉回病房查看爱德华的情况,只见地上一片狼藉,而浑身打着颤的病人则在床上睁大双眼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流下。
年轻的女护士立刻上前帮病人擦走眼泪,正想说几句话安慰他,面如死灰的金发青年却闭上了双眼,颤着身子重重地叹了一声气。
芮妮立即体贴地安慰道:“先生,希望在明天,你不要难过——”
可话还没说完爱德华就开始咳嗽起来,咳得越来越大声,似乎快要喘不过气。
芮妮当机立断按下床头的紧急求救按钮,揽起虚弱的病人不停帮他顺气,“先生,等会儿,你怎么了——”
呛咳不止的爱德华对担忧的芮妮张了张嘴,皱着眉头在护士的怀里咳出一大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上的病号服,昏死过去。
2
当伊利亚听到医生说爱德华情况稳定后,立刻松了口气。
吓得几乎腿软的女护士芮妮麦金利送走主治医生后十分同情地看了眼了无生气的爱德华,然后黑着脸对站在伊利亚身后的阿尔弗雷德悄声说:“请你们以后不要刺激病人,病人的身体并不乐观。”
见阿尔弗雷德看着昏睡过去的金发青年暗暗地握紧了拳头,伊利亚只好点了点头,“抱歉,我们以后谈话会注意。”
芮妮麦金利瞥了眼罪魁祸首,“病人的身体现在很糟糕,受不了太多刺激。请你们下次问话的时候注意语气,否则病人会无法承受而耽误病情。”
阿尔弗雷德看了一眼床上的爱德华,似乎并不想走。
而伊利亚则拉着阿尔弗雷德向开始不耐烦的麦金利连声道歉,刚出病房,就看到终于从机场赶到柯林斯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