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反而严肃地让人震目,许笙为他而死,现在又重生了,他到底在说什么……
庄白书突然有种预感,之前许笙受伤血流不止的时候,想告诉他的“真相”,说不定就是……
庄白书浑身僵寒,他马不停蹄迅速打车回了医院,到病房时,发现徐梅也在病房里,许笙已经醒了,徐梅眼睛哭的通红,两人好像正在说话。
徐梅见他进来,连忙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我听许笙说,是你救了他,不然他现在还在那群绑匪手里,说不定…会发生更严重的后果,白书,阿姨真的……谢谢你。”
庄白书摇摇头:“阿姨,这是我该做的,许笙是我最重要的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竭尽全力护着他。”
徐梅抹了眼泪,追问道:“白书,警察那边怎么说,找到是谁指使这次绑架吗?”
庄白书喉结滚动,难言的情绪在胸中翻涌:“警察还在调查中,等有了进展马上会通知咱们。”
“好,那就好……”
徐梅来回看了俩人一眼,心中了然,她摸了摸许笙的头,温柔道:“汤趁热赶紧喝,你不是想吃我做的粥吗,我回去给你做,你们先聊吧。”
庄白书感激地看了徐梅一眼,礼貌地与她道别。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他们对视到一处,交错的视线中蕴含着太多的情绪,庄白书只觉酸楚涌上喉头,他几步走到床头,俯身吻住他的嘴唇。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面颊,热度透过两片唇瓣,仿佛点燃了星火,好像只有通过这样,他们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何其庆幸,他们历经了那么多的磨难,他们还能够彼此相守,相拥,相吻。
两人分开时,庄白书手掌覆在他的脸侧,头额头抵着他的,低声道:“你之前要告诉我的事,是什么?”
许笙一怔:“什么?”
庄白书喉头发紧:“就是那时候在车后,你没来得及说的话,现在告诉我吧……我准备好了。”
许笙气息停滞了一瞬,他明白了庄白书说的是什么,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他犹豫地,哑声道:“我、我要说的,你可能不会相信,而且我认为你知不知道并没那么重要……”
“许笙,告诉我吧。”
庄白书握住他的手,厚重的热度传过来,许笙与他对视,被那眼里的沉寂影响了一般,心中的焦虑平复了不少。
“我相信你,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庄白书眼神坚定平静:“但我想让你也相信我,相信我有能力让你依靠我,我只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知道真相,好吗?”
许笙诧异地看着他,心头泛酸,内里的挣扎渐渐被疏顺开来,他抿了抿唇,最终点头道:“好……我告诉你。”
庄白书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说话。
许笙曾设想过无数种情况,他会以怎样的心情、以什么话作为开场去向庄白书讲述一切的真相,他甚至已经打算好把一切埋在心底,带进坟墓里。
可他没想到这一刻真正来临时,两人会是这样的平静安详,就好像诉说与倾听一段陈年旧事。
他也没想过,一切被说出来后,他竟会有这样的轻松和释然,就好像堵着胸口十多年的重石轰然落地,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坦落,那种背守着秘密活下去的日子终于迎来了尽头。
他眼看着庄白书的表情由诧异、震惊、复杂,最后又归于沉重。
许笙靠着床头,唇阔有些干燥,庄白书帮他倒了水,扶着他喝下。
庄白书手心颤抖,眼眸里点点血丝,他激动道:“这些事,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许笙摇头,笑了笑道,“重生这种事太离奇了,说出来没人会信,况且都已经过去了,说与不说其实并不必要。”
“别人不信你,我信啊……”
庄白书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他用手捂住了眼睛,眼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他哑声道:“许笙,你发现了吗?你所有的不幸、所有的痛苦,全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你才……”
许笙错愕地看着他,眼眶湿烫。
他没想到庄白书会是这样的反应,他终于控制不住地右手握住他的手腕,“你怎么会这么想,正因为有你,我才能坚持到现在。”
庄白书眼角通红,他撇开头,哽咽道:“许笙……我没脸见你啊,我从来没想过你是怎样的处境,你不愿意还一直紧逼不舍,我他妈…自私透了……”
许笙听着这个难受啊,他深吸口气,把庄白书扳过来,强迫他直视自己。
“你还记得吗,高中我为什么总是躲着你?”许笙泪眼模糊,他咬牙道:“因为我怕再连累你……我性子太懦弱,不敢再去冒险,但是你一直没放弃我,咱们才会走到今天这步,你没让我不幸,是你拯救了我啊……”
庄白书嘴唇发颤,眼中被泪水积了一层厚厚的水雾,许笙的面庞模糊不已,他用力眨了下眼睛,努力地看清他。
“我会处理好我爸的事,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也不会再逼着你。”庄白书把许笙搂进怀里,低哑的声音说:“上辈子是我没照顾好你,让我好好补偿你,许笙,你把自己交给我吧。”
许笙只觉酸涩从喉咙向上蔓延翻涌,他伸手回搂住他,用力点了点头:“……好。”
门外突然传来声响,有脚步声走了进来。
两人皆是一愣,一转头,就看见庄白书的父母站在病房门口,脚步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