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更不说那一身红衣裳，让风枝变得更为俊美。这个谪仙一般的人儿，沾上了人间烟火，要嫁予他。莫于言看到风枝的模样后，顿时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莫于言才道：“没什么。”

风枝拉住衣服都没换的莫于言，不让莫于言离开。今天是大婚之日，若莫于言真没事，又怎会喜服不穿，跑来找他说话呢。

“到底怎么了。”风枝问。

莫于言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很认真地问风枝：“他说，你嫁给我是为了在我最无防备的时候杀死我。”

这个他是指谁，风枝心知肚明。这事他只和白梓昕、仙尊莫于言聊过，但白梓昕绝对不会出卖他。可外面正打得激烈的仙魔两界就不一样了。

第262章战斗

风枝瞳孔微缩了一下，无法相信莫于言会说出这句话，更无法相信莫于言竟然不相信他。

“我没有。”风枝当即否认，“他确实有说过这事，但是我没有同意。我怎么可能杀死你，我爱你啊。”

在这种解释的时候，连一句我爱你都显得那么苍白。

莫于言冷着脸，不说相信，也没有说不信。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信？我发誓好不好？如果我有半句谎言，天诛地灭。”风枝竖起三根手指，发下最狠的毒誓。

莫于言淡淡地道：“你发誓不受天道限制。”

一句话，比不相信三个字还要诛心。

风枝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因为这事而受到了应有的代价。因为他说的话不受天道限制，所以他可以随意说谎。也因为他说的话不受天道限制，所以他如今发誓无人相信。

“那你想我怎样？”风枝无力地坐回椅子上。连自己的爱人不相信自己的话，风枝觉得很讽刺。

莫于言也很无力。他语速很慢，慢得像在说给自己听：“你说我成仙后，会告诉我你的来历，会告诉我你知道天地珍宝所在的缘由，会告诉我，与你有关的，我不明白的一切。

我等了一年又一年，却没有等到你一句解释。”

等待化成了苦酒，酿成了心魔，造就了如今的一切，造就了如今难以挽回的局面。

风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胶质得让风枝难以呼吸。风枝看着大红色的绸缎，欣赏绸缎上精美的刺绣，数着上面的针脚，却不敢将目光投向莫于言。

“我不逼你。”

这句话就像是解除定神的咒语。风枝慌忙抬头，想要挽留住莫于言。

拥有魔尊实力的莫于言，想要躲开风枝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一个缩地成寸的法术，便将风枝远远甩开。

“如果你不是向我解释，那么你不需要和我再说半句话。”

莫于言最后留下的话语，使得风枝不敢前行半步。

他不敢解释，害怕说出真相。其实，他怕他说出真相的那一刻，会因为违背系统条约而身死魂灭。

说白了，就是他怕死，所以他不敢说。

风枝失魂落魄地坐回椅子上，眼角不自觉扫过镜中那个一身嫁衣，眼角抹着红艳颜色的自己，感到满满的嘲讽。

其实他很开心能够与莫于言成亲，就像同居许久的伴侣终于盖上了那个戳。可为什么事情总这般出乎意料地让他难受。

“不好！魔尊和仙尊打过来了。修为地魔以下的快逃。”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风枝的愁绪。

听到这话，风枝再也顾不上别的事情，他穿着一身红嫁衣跑出去。天地不知何时变色，云层上一阵阵的粼粼波光，美丽得很。那并不是打雷，分明是大能斗法。

魔尊宫殿早已乱成一团。往日空旷的宫殿，因大婚而魔修为患。可面对强大的魔力，弱小的他们此刻只能如蝼蚁般四处逃亡，寻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风枝的一身红嫁衣很是抢眼，有魔修跑到风枝身前：“魔尊夫人，快找地方躲起来吧。您的尊贵身体可受不住那一点点余波。”

“不行，我要过去。他们在哪里打起来的？”风枝哪管得了这些，他此刻只想去救莫于言。

明明改变了那么多，为何最后结局还是变成了这样。

“你不能去。”魔修拉住风枝，劝说道：“方才有位魔君不过是靠近一点点，就被重伤得无法动弹。魔尊夫人身体尊贵，可不能去白白送死啊。”

“不会的。莫于言认得我。”风枝想挣扎开魔修的禁锢，然而这个魔修修为明显比风枝高，风枝根本挣脱不了。

就连比风枝修为跟高的魔修都要这般仓皇逃窜，风枝又有什么资格留下来。

“认不出了。魔尊和仙尊眼睛都打红了，还误伤了魔帝和仙帝，现在谁都不敢靠近。魔尊夫人您就别去了，到时候一个余波弹过来，魔尊连您的尸骨灰都找不着，就算魔尊为您报仇了又有什么用呢。”魔修的话虽然直白，可不失道理。

风枝听到莫于言已经失去理智的消息，更是无所适从。

他的所有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跪坐在地上。双眼失神，书中的一幕幕幻化成画面，在他的脑袋里一一闪现。

山河破碎，尸横遍野。房屋倒塌，一片狼藉。血液形成了新的河流，灌溉在这片焦黑的土地上，但再也不会有新的希望长出。

风枝连哭都哭不出，身旁的魔修在叨叨说着什么，可惜他一句都听不到。他满脑子只有原著中，那惨淡的景象。心里只剩下无尽的绝望，还有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