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组原本也就没指望他们到处瞎转悠就能真找到饮用水,因此几乎就是让个工作人员在镜头外引路,带着众人在营地东侧大约一公里的树林边上找到了所谓水源——一口水质清澈、造型古朴的水井——井架上竟然还拴着个木桶!
根据剧本的设定,那是原住民们辛苦开凿的古井。但其实根本就是开发商为了岛上用水方便,特意请人打出的深水井,只是为了景观效果,特意将外观做得复古罢了。
这天剩下的时间,参赛者们都忙着摆弄他们找来的食材。
他们之中的许多人,以前甚至连只荷包蛋都没煎过,此时在镜头前狼狈地通炉灶、蒸米饭,还要择菜、杀鱼,那场面叫一个鸡飞狗跳、手忙脚乱。
做饭期间,舒耀好几次跑到蓝组的营地里,每次都直接找上阮暮灯,想要搭上几句话,再顺个椰子或是捎把野菜什么的,却不知为什么,总是被青年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了,居然连颗野莓都没蹭到。
“啧,这天气,也太热了。”
舒耀一边用袖子擦着汗,一边看阮暮灯手里捏着一把小刀,一下一个,一连撬开十多只贝壳,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触及到嘴角的伤口,又不由得疼得响亮地“嘶”了一声。
阮暮灯扭过头,瞥了他一眼。
对方右侧唇角上不知何时冒出了几颗针尖大小的水泡,连带着一侧唇角也肿了起来,即使打上厚厚的粉底,也没法完全盖住,难怪今天舒耀一直躲躲闪闪的,只敢用左半边脸去面对镜头。
“你嘴唇怎么了?”
阮暮灯将剥好的贝壳丢进盘子里,递给灶台边上的冯长盛,才转头向舒耀问道。
“啊?”舒耀听到对方竟然这么无遮无拦直接就问起他嘴上的伤,顿时拉下脸色,运了一会儿气,才强撑着笑脸回答:“队医说是疱疹,上火了,过几天就好。”
青年直直盯着舒耀脸上的患处看了一阵,直看到对方浑身不爽,忍不住抬手遮住嘴角的水泡时,才忽然指了指红组营,微笑说道:“你的搭档好像在叫你了。”
说完,便不再搭理他,扭头和队友们一起烫螃蟹去了。
打发走了碍事的红队细作,蓝组四人齐心协力,终于赶在太阳下山前,把晚饭弄好了。
他们将海鱼穿在树枝上,抹上油盐架在灶上烤熟,最后刷上一层辣椒粉,调味虽然极是简单,但焦香四溢,让干了一天重体力活,中午又只是草草填了几块饼干的众人,光是闻到那香辣味儿,便忍不住腹中轰鸣。
随后四人又煮了一大锅野苋菜贝壳汤,螃蟹和海螺则与葱蒜一起下锅爆炒至酱色浓郁。
将饭菜都做好之后,几人围坐在灶前,一人捏着一串香辣烤鱼,配着米饭吃的满嘴流油,愣是将盘碗扫了个一干二净。
晚饭之后,阮暮灯给大家一人钻了一个椰子,众人在暮色之中席地而坐,喝着清甜的椰浆,再时不时捻起一颗茅莓和乌墨放进口中,镜头捕捉着几人脸上舒适惬意的表情,愣是将一个野外求生节目拍出了旅游度假片的质感。
不过,在稍后的“部落会议”时间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第二日里被淘汰的,居然是蓝组的谐星谢志兴。而淘汰的理由是他在其他人忙着生火做饭的时候,常常偷吃剩下的那点饼干罐头或是刚刚采来的水果。
第三、第四天分别是寻宝游戏和土著集市挑战,蓝组的冯长盛第三天因为运气太差,一整天都找不到一个宝箱而出局,红组的奥运冠军林帅则在集市上因为不会规划收支,最终因为亏本太多成为了第四个离开小岛的参赛者。
第 22 章、三、海墓06
到了第五天,赛程过半,红组剩下柠檬男孩组合的二人,蓝组则是阮暮灯和周涵。
赛程强度很高,三餐也常常无法吃饱,在此双重折磨之下,几人的体力都消耗巨大。原本体能就很差的舒耀,已经明显憔悴了许多,连他特别在意小鹿斑比似的清纯形象,也早就没有精神时刻保持了。
他唇角的水疱越来越严重了。
原本只是些散在的针尖样的小突起,此时已经连成一片,水疱中央还渗出点点浑浊的乳黄色脓液,在高清镜头的捕捉之下,显得又脏又恶心,尤其破坏他芭比娃娃般的美貌,这让他不得不使用更厚的遮瑕和粉底来掩盖他唇角的患处。
“这要命的疱疹,真是烦死了……那个队医怕不是个兽医吧?昨晚给我上药的时候居然还有脸笑得跟只皲皮橘子似的,真特么想一脚将他踹进海里!”
舒耀强忍住想要舔一舔伤处的冲动,趁着几个摄影还在调试机位,根本没空跟拍他们的机会,抓住旁边的罗云霄,又开始碎碎念。
“得了你,省点儿力气吧……”
罗云霄当了整整四天的树洞和垃圾桶,已经快要憋到极限了,“你嘴角不疼吗?少说两句吧……”
舒耀狠狠剜了他一眼,“你他妈哪边的!?要不是你这么没用,昨天我们就应该联手坑掉那姓阮的了。”
“天啊……”
罗云霄无语,“你跟他无仇无怨的,干嘛非要针对他……”
“我就看那孙子不顺眼怎么了?”
舒耀一扯嘴角,立刻疼得冷嘶了一声,“他混得顺就是挡我道了!”
罗云霄朝天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继续和他掰扯。
正好这会儿拍摄准备差不多了,总导演杜大腕儿此时已经在叫参赛者们集合,预备开始今天的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