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心里有些疑惑:他告诉黎荣沈期的事,主要是因为想让黎荣多少有点愧疚,不至于对沈期的事置之不理,但现在,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在心里愈发清晰,影影绰绰,却由不得人不信。
“你是不是,也爱他?”沈乔试探性地问。
黎荣抬起头,眼底有情绪过度激烈残留的猩红,他看着沈乔的脸,颤抖着说:“是。”
我也爱他,二十年如一日地爱他。
短暂的震惊后,沈乔心里立刻涌上一股强烈的慰籍。他夹着已经燃完的烟,笑容有些恍惚:
“那真好。”
沈期有的时候也会想,如果有一天黎荣忽然过来告诉他,其实他也爱他,会发生什么?
哪怕只是随口一说,哪怕只是一句戏言,他都会高兴地疯了吧?
只是他从来不敢这么幻想。那就像聂立钧曾经给他注射过的毒品一样,沉沦便意味着死亡。他甚至还想,也许等聂立钧彻底揭开了那道伤疤,他也不会有多难受,那是他早就知道的结果,早就该有的下场。再明白一次也改不了他这么多年来的痴心不改,往后也不过想着他们曾经的时光,慰藉着过下去。
没什么过不去的。
“我送你吧。”黎荣看沈乔的车没有停在车库,以为他没有开车。
“我坐游艇过来的。”沈乔横了他一眼,似乎在鄙视他的地理知识,“过几步路是码头。”他顿了顿,又说,“那个人什么时候找我?”
“就这几天。他通知你时给我打个电话。”
“好。”黎荣点点头,似乎还有些疑惑,“不过你自己也完全可以摆平这件事,为什么你以为我不愿意去,还要来找我?”
沈乔看着他,似乎有些想笑,又没有笑出来。他转过身,呢子大衣被海风吹起,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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