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济本来就忍的辛苦,这会儿见江落青给正在燃烧的火把倒了点油,顿时就有点忍不住了。
他这会儿是站起来的,江落青还坐着,微微仰头看着他,而他低着头。
一个没忍住,斐济的手就附上了江落青的脸。
刚一接触,两个人身子具是一僵。江落青手指动了动又停下,他总觉得两人这个姿势不太对劲。
不过斐济只是用大拇指磨蹭了一下他的眼尾就放开了,而且语气也很关怀,“你自打有了桃信之后,身体可曾有何不适之处?”
江落青摇摇头,“没有。”
斐济叹了口气,道:“你还要顶着这东西一年,也不知是福是祸。”
他这般担忧,反观江落青倒是十分心大潇洒,他道:“师兄你不是都看过了吗,这桃信也没传言中那般夸张,估计是以前得了桃信之人原本就被众人所喜,这才导致了这么些以讹传讹吧!莫要担心。”
斐济目光忧郁,实在不清楚到底该不该把真相告诉江落青。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算了,能护住江落青的时候就让他尽情玩吧,护不住了再告诉他也不是不可以。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江落青的内力恢复了七成,斐济的内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到了四月中旬。
江落青看到光明正大站在院子里的斐烟戚的时候还没怎么反应过来,院子里的侍从全部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江落青一瞬间以为他们死了,不过回过神又觉得斐烟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斐烟戚漫不经心的道:“让他们睡了一会儿罢了。”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广袖襦裙,上面银色和金色的线交叉绣着,充斥着低调的华丽感。暖风一吹,她便像个即将腾云驾雾的仙子,美得如梦似幻。
江落青不可否认的看呆了,在鹤山上斐烟戚从来都是一身与众人格格不入的黑衣,阴沉而冷漠,这会儿被华丽的衣服一衬,简直美若天仙。
斐烟戚见他远远站着,以为他还在怕自己,便招手道:“你过来。”
江落耳朵通红,脸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粉红色,难得感到了一丝局促和微不可查的害羞。
他头一次这么清楚的意识到,他的小师妹长大了,成了女子了,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他握拳抵着嘴轻咳一声,然后慢吞吞的走过去。
“什么时候来的。”江落青的脸上带着薄红,垂着眼没看斐烟戚。
斐烟戚旋身坐在那个江落青弄出来的秋千上踮着脚尖轻轻荡了荡,衣角轻飞美得如梦似幻,她抬头看着江落青,前两次来时的怨恨和怀疑全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最为诚挚的感情。
她的双眼中满是眷恋和浓浓不化的爱恋,江落青这种不通窍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儿,风一吹,廊下的梨花树就扑簌簌的落着花瓣。
白色的花瓣落了江落青和斐烟戚一身,两人沉默的夕阳下对视着。
斐烟戚眼里那不用言明都清晰无比的爱恋映照在江落青心底,叫他无所适从。
斐烟戚原本是准备了很多话的,她要把自己的感情全部倾诉出来,然后再狠狠离开,让眼前这个人悔恨。
她想了很多很多,最后抬头看着这个人,却只用了最为简单的语言,“我喜欢你。”
江落青犹如猛的被烫到一样,后退几步,面红耳赤的道:“你,你说什么?”虽然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但斐烟戚这么直白而突然的一下,让他格外的无所适从。
斐烟戚心灰意冷的看着他的反应,恶劣的心情反馈在她的大脑里,让她头一次做出了不顾后果的事情,说出了不能说的话。
“哦,不对。应该是我爱你。”斐烟戚笑容轻佻的看着江落青狼狈的样子,把应该郑重其事说出来的爱就这么轻描淡写扔了出去。
她站起来,一只手随意的摇了摇秋千,“不过那也是以前了。”她侧头看着江落青像一个小孩,永远不知道自己报复的几句话伤了别人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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