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醒悟,哂笑道,“原来我也是做祖母的人了。”
“看不出来。”关陆看她的头发,她染的这颜色在阳光下稍微变浅,很衬肤色。
“是吗。”楚女士注视关陆,笑得十分和悦,“这个颜色是魏南选的。”
关陆就和她相视,一笑。
说到魏南,关陆没她含蓄,便针锋相对地问,“我一直想知道,对您而言,一个儿子意味着什么?一个母亲又意味着什么?”
楚女士反而笑了。她毫不觉被冒犯,先说,“你果然很有趣。”然后才端起茶杯,轻巧地道,“我想,关于魏南和我的关系,你一直有所误解。”
关陆不以为然,表示愿洗耳恭听。
没想到楚女士说的是,“我怕他。”
这回轮到关陆哑口无言。
楚女士平静地说,“你没有见过他。看过他的照片,但是你没真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我从来没见过那种小孩,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从早到晚看着我,他那双眼睛,让我觉得我自己很可笑。我的生活,像个天大的笑话。”
关陆听她说,她脸上神色并无异样。关陆不禁皱眉。
她却荡开一笔,又道,“我猜你没有去过海安的魏家。院子里有棵栗子树,是魏南的父亲种的。他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