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神魂之上刻画了一个复杂的血色印迹。
剧烈的痛楚从胸口传来,被心波击中的飞蓬直接倒了下去,神血滴落在地上,腥甜的气味弥漫房间。此时,魅央正在地上垂死挣扎,玄霄伤势很重但神志却很清醒,所以他发现魔尊脸色骤然惨白,只是下一刻他就被转移到魔宫门口,身边是气息全无的魅央,周围传来威严的声音:“擅闯本座闭关之所,魅央误入法阵而亡,玄霄罚禁闭百年…溪风、五灵,魔务自行处理,赤霄大祭司请多多注意。”
玄霄眸光微微一闪,心底却是松了口气,看着面色急切的溪风等魔,他只是道:“尊上有令,玄霄先告退了。”没有透露任何话,玄霄知晓那个神大概是魔尊心里的禁忌,只是有些不解,魅央被一击必杀,可自己…那个神为何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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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此时已瞬移到飞蓬身边,抱起他语气带着颤抖地吼道:“你…干了什么?”飞蓬的神魂在逐渐灰飞烟灭,如果不是之前的封印锁住了神魂,速度还会快上百倍。
可魔尊怀里的神将却轻笑,放任神血染红了蓝衣:“自然是自毁神魂了…神族数量稀少,先天所生更是凤毛麟角,彻底毁灭神魂的方法只有天生三皇的天帝才知晓。”飞蓬的语气微微一顿,又道:“而天帝也只传过本将一个…却未曾想我第一次用居然是在自己身上。”
重楼咬牙,疯狂给他输入灵力,但根本减缓不了神魂的消散:“你…闭嘴…”他语气更加急切:“天帝能把这等秘法传给你,难道就没有挽回之法吗?飞蓬你要是敢死本座就让整个神界给你陪葬!”
闻言,飞蓬脸上笑意不减甚至更盛,口中溢出鲜血,眼底隐约浮现嘲讽之色:“天帝绝学焉有回转之法?!而神界…魔尊觉得本将现在还会在乎这个?我能做的都做了,若五帝和玄女战后依旧无能至此,就算神界当有死劫吧。”他嘴角轻轻上扬,一百多年的折磨、蹂-躏和凌-辱,事到如今总算是彻底解脱了。
感受到怀里的重量越来越轻,飞蓬却迟迟不肯松口,全然不顾自身死活,一派就此消亡也在所不惜的模样,重楼又气且急之下,挤压心底的话终是脱口而出:“你...已不辞而别一次!全无悔意不说,此番还想再度重演?!”
即将失去的恐慌让此时的重楼再无暇顾及其他!执着的死死盯住飞蓬,狠声放言:“本座不许!飞蓬你可听见了?本座不许!!!是你先招惹了我!如今说要离开,便想要离开了?”说罢,欺上唇去,发泄自身已无力压制的不安。
说的什么荒唐话?近乎不可思议的看着重楼近在眼前的双眼,心中极端荒谬的感觉让飞蓬想要放声大笑,又有什么堵在心口,一时只能愣愣的注视着重楼不似作伪满是苦楚和灼热的爱意的眼眸。
他不由再回想起之前种种,若重楼一开始就行入情道…最初的误会自己根本不屑于解释…后来的用刑,重楼开始时的留情、却被自己故意激怒…漫长的囚禁里他时常浮现的绝望和温柔…还有心魔每次出现皆因自己…
居然是真的?!神魂即将散尽,飞蓬眼前却是重楼隐含疯狂的眼神和喑哑的宣告:“飞蓬,就算是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红光入眼,周围尽是温暖的流波,包裹住他整个生命与灵魂,逐渐融为一体,一个画面蓦然浮上心间——重楼曾言,魔族有绝学魂殇饮,被吞噬灵魂者神魂俱灭却与之永不分离,多是魔族不得所爱时绝望而为,原来便是如此。
彻底想通的飞蓬霍然惨笑,造化弄人!不过也好,他纵是无法原谅,却也希望重楼能活下去…在意识消亡的那一霎那,神将云淡风轻的洒脱一笑,传出了最后一句话:“魔尊,此后六界五行再无飞蓬,望君珍重!”
重楼还维持着抱着飞蓬的姿势,可怀里的神已渺然无踪,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脑海里回想着之前的千千万万年,最终绝望地跌坐下来,理智尚存,眼底却尽是荒芜,在他以后的生命里,再无一丝光彩。
作者有话要说:
嘤...顶锅盖逃跑...现代是he我保证!
第9章第九章人生长恨水长东(上卷正文完结)
千年后,又一次神农祭典,脸色漠然的重楼一招干脆利落灭杀了挑战者,环视一周,看见的都是顺服的面孔,索然无味地瞬移到主位,宣布祭典结束。座下众魔将和八国国主们悄然交换着眼神,自从千年前魔尊出关后,实力更深不可测,但性情却越发冷酷无情,赤霄私下问他是否突破三皇境界,也只是得了一个平静的颔首,大概算是默认。
已是魔尊左膀右臂的玄霄眸光微微一闪,对身边才重逢不久的云天青示意他先回府邸,便跟着溪风一起进了魔宫主殿,却未曾看见云天青眼底一闪而逝的悲哀和坚定。在周围空无一人后,云天青穿上了鬼界至宝——幽冥战衣,悄然潜入了魔宫,并且跟踪魔侍进了茶房,然后在茶里下了灭魂散…
众所周知,鬼界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但少有人知,若将彼岸花第一片花瓣和最后一抹绿叶碾成粉末,再配上忘川水和三生石,以特殊手段炼制,可成为毁灭灵魂的剧毒灭魂散,不及时服下解药,三皇之下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而云天青手里的,来自于其师鬼帝酆都,他此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唯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