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人没事就好。”
“就是破了相。”高艺鸣用手指量了量额头已经被缝起来的口子,半开玩笑道:“本来也就只有脸过得去了,这下怎么办才好。”
“哈哈哈,学长你脸皮老厚了。”
“你懂什么,臭小子。”高艺鸣动了动腿轻轻踢了站在旁边的杨亮一脚,“我们孙真就喜欢我这张脸。”
孙真囧了。
他不得不承认高艺鸣所言属实。一般来说,他喜欢上某个人的契机不外乎人家长得阳光、帅气、长得合他胃口。至于其他的择偶标准嘛,没有了。对,只要脸好看就行。孙真在此时此刻又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做人就是这么肤浅……
杨亮附和道:“也对。孙真真好像从进演奏部开始就喜欢粘着学长,确实是看脸。”
孙真冷哼,表示不服:“看脸怎么了。比你看胸靠谱。”
“看胸怎么了!胸才是终极奥义!”
“……”
哪门子终极奥义……
“行了别耍宝了。”高艺鸣怕是不打断的话,这两个幼稚鬼能吵上半把小时,“这里是医院,你俩当幼儿园呢。我准备付钱领了药就回家了,你们也都回去吧。害你们白跑一趟。”
“学长你这么见外我可不高兴了。”
孙真担心道:“可以出院了?”
高艺鸣拍拍腿站起身:“手缝了针腿又没坏,医院病床这么紧张我占着不好。”
“那我送你!”杨亮自告奋勇。
“还是我打的送你好了,先去你家比较顺路。孙真,一起吧。”
孙真再一次找不出理由拒绝,点头应了。
外面风雨依旧肆虐,雨点打在车窗上叮叮咚咚响。高艺鸣按照远近,考虑了最佳路线,先把杨亮送回了家楼下。杨亮下车前说道:“孙真真,哥们今天整了个乌龙害你担心了,不好意思,下回一定请你吃饭弥补,你想吃啥就吃啥,想吃多贵就吃多贵!”
“成,我记着呢。”
于是杨亮嘻嘻哈哈地挥挥手,顶着他的圆寸头冲过雨幕进了住宅楼。
出租车再次发动。
“师傅,麻烦你到泉青路路口。”
孙真一愣,赶忙订正道:“师傅,先到音大吧。”
“这……到底去哪里?二位统一下意见。”
孙真侧头,发现高艺鸣嘴角有浅浅的笑意,不禁有些恼:“学长,你不想送我回学校,那就我送你。等你下车了我再回也一样。”
高艺鸣勾起嘴角,看着孙真良久没说话。
孙真被盯得不自在,别开了脸。
“我受伤了,一个人回不了家。你陪我吧。”
“……刚在医院谁说自己腿没坏的。”
高艺鸣动作轻柔地握住了孙真规规矩矩放在腿上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孙真,我不会再走了。你回来吧。”
回来……?
丢下他飞走的人现在为什么要说这些?
孙真顿觉好笑。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高艺鸣的脸是孙真喜欢的类型,高艺鸣的声音也依然像孙真记忆中那么富有磁性。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孙真起码明白了一点,有些事情一旦结束了就再也无法重来。
孙真看着窗外呼啸的风雨,抽回手:“学长,我求过你的。”
高艺鸣闻言沉默了。
“我求了你好多次。”孙真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说给高艺鸣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哭也哭了,跪也跪了,怎么求你都没用。你想出国深造没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分手?”
“孙真……异国感情很脆弱,我不想耽误你。”
“那现在算什么?”
可能是因为孙真的问题有些冷漠又有些尖锐,两人相对无言起来。
最后,还是高艺鸣叹息着打破了沉寂:“我承认当年是我太年轻太想当然。可那时候我们都不成熟,就算勉强维系关系,也不一定能顺利的。这五年在国外我总是想起你,一回国就想办法联系上板寸让他组织聚会,就是为了见你。我不信你已经放下了。”
“……”
“既然你还对分手的事耿耿于怀,我敢说你还放不下。那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
孙真觉得自己真是个矛盾体。也许高艺鸣说的没错。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都是他内心幻想过一千次一百次的。他想过无数次和学长再相见时他第一句该说什么,该用什么表情。他也想过万一学长还对自己有感情呢?万一学长还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呢?多好啊。一切都跟他想得一模一样。
可是,事到如今,却打死他也不想松口。
因为他还记得那一年他哭着跪在地上时从膝盖蔓延到心脏的冰冷,失望,以及痛楚。
他不打算原谅高艺鸣。
他也不打算原谅曾经那个丢掉了尊严的自己。
如果过去是一个牢笼,那么他宁愿大家都被关在里面。
“孙真,你转过来好么。”
高艺鸣正试图把孙真的脸掰过来,狭小的空间里却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孙真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手机号码。
“……喂。”
孙真接通后有几秒钟的时间没有人回应,正猜想可能是打错了准备挂断,那边却传来了那个不算陌生的声音。
“老师。”
“……”
“老师,你现在在哪里?”
孙真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将近九点,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两个小时。他整个人都状态不对,完全把应该想办法联系顾凡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