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也一定是趁夜深人静,做贼一样偷偷摸摸溜进公司。
徐子晨对此表示很无奈。
“一般人喝醉了着眼珠,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往对方怀里一躺,你喝醉了居然直接唱着征服去耍流氓,怪谁?”
郑风连连懊恼,怎么丢人的事都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呢。
整个六月,他都没有再见到李远,当日历翻过最后一张大大的30之后,郑风仿佛看见本来就好不容易跟李远刷来的唯一一点好感度,被风一吹就哗啦哗啦飞走了。
七月一开始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陆萧又从美国回来了,只不过这次待的时间可能不长,因为沈傅没有和他一块回来,听说是他身体状况不太好,在一家医院做检查。
二是《九歌迷梦》杀青了,定档在了苹果卫视晚七点。
当灯光打在灰蒙蒙的火车站,已经深夜的站口明亮地就像是白天一样。杜九歌此刻穿着一身简单的素色长袍,头上低低地压着一顶帽子,看上去仿佛一个安静的学生。
身后或是离别相拥,或是匆匆忙忙拎着行李离去的人们对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他手头也没有任何想要拿走的行李。
杜九歌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把杜云起的尸骨同大哥和父亲安葬在一起,只不过这个愿望看起来也很难实现了:上海已经连续入住了好几批军队,战争的硝烟笼罩着黄浦江岸,一触即发。
他到底都只是一个在大局势下随着动荡的人物,杜九歌虽然能替家族报仇,面对烽火国恨却无能为力。
“先生。”面容稚嫩的孩子走上前,“买份报纸吧?”
杜九歌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好啊,怎么卖?”
孩子一比手指:“两个铜板——先生,您去哪?”
是啊,去哪呢?杜九歌环顾四周。天下之大,可他已经没有家了。
什么时候还能再回到故乡?这个场景曾经熟悉地出现在过郑风的梦中。
当导演喊了一声“收工”,传来高高一声欢呼,全体工作人员便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相互对视,然后紧紧拥抱。
历时三个月,电视剧终于结束了拍摄,郑风身边围绕满掌声与鲜花,有人推来了一个好大的蛋糕,上面写着收视长虹。
“谢谢您愿意信任我!”郑风冲导演重重鞠了一躬。
那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导演第一次看上去那样激动,深陷在皱纹里的眼睛亮亮的,像是闪着泪花。
对于他来说这不仅是部作品,更是友人临去世前殷切的嘱托。
“我才该谢谢你愿意信任我。”导演拍了拍郑风的肩,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终还是汇成一句话。
“加油吧,你值得更广阔的前途。”
第一次得到这样的鼓励,郑风有些激动。
随着上映的日子越来越临近,剧组为了宣传,安排他和几位主演参加了一次苹果卫视自制的综艺节目。
这档节目一向以独特的访谈与游戏结合风格出名,主持人都是很有经验和名望大咖,很懂得如何活跃气氛。
“所以最后故事的结局你哭了吗?”对方开玩笑似的问郑风,“毕竟听起来还挺悲伤。”
“嗯...”郑风有点为难,他要是实话实说,估计制片看完之后不会给他发工资。
“其实感觉还好。”郑风笑了笑:“戏里哭戏才过,戏外大家就打成一片了,可要说对杜九歌这个角色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毕竟拍了那么长时间,我还是很喜欢他的。”
“也对,早就听说你们是个很欢乐的剧组啊!”主持人很擅长地引出话题来,“跟我们讲讲拍摄的时候遇到的好笑事吧?”
“你一定要说泼茶的那件事。”一旁的孟天听了,非常坚定地说,于是郑风立刻不好意思了,那次按照剧本,他应该往孟天旁边的地上泼一杯茶。
“结果我手抖得厉害,一杯热茶就直接泼孟天脸上了...”
他红着脸,声音很小,于是观众都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主持人连连摆手:“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们理解你还是第一次。”
“更重要的是我们用的是真茶,里面还有茶叶!”孟天继续补充道,“我当时一摸鼻子,上面有一片绿油油的叶子,我还在想是哪来的呢。”
观众又笑起来,连孟天也连连摇头失笑。
“郑风就是那种,特别不愿意打扰别人,特别不想给你添麻烦,结果又总是因为这点把你害惨了的那种。”
从来没听别人这么评价过自己,郑风的脸一下子更红了,他本来脸就白净,一抹红晕格外显眼。
这下连主持人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郑风,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我打赌,除了在剧组你私底下生活肯定也特别好玩。”
“不不不。”郑风立刻想起来在李远家那次耍酒疯,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完全没有。”
能得到主持人的喜欢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综艺节目里面,只有主持人愿意配合才能和演员一起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后面几个环节,对方显然有意培养郑风,不仅很多搞笑的段子都由他来接,连游戏里都额外多给他一次机会。
玩过笑过之后,主持人又开始正儿八经地提问,“讲真,你们觉得首播当天收视率会怎么样?”
“这个...我们还不能确定。”郑风说,“但是我们举行过一次很小规模的片花放映,大概有一个小时长,那时候大家的反应都还是不错的。”
“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