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时候,他已站在对方床边。
他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毫无声息,张景松睡眠那么浅的人也没被惊醒。房里窗帘敞开,雾气翻过栏杆,侵入露台,被推门拦住,趴在玻璃上,扭动庞大的躯体向内窥视。简阳在发抖,半是寒冷,半是紧张,他一点点弯曲膝盖,在男人面前跪下。张景松平躺着,被子盖至肩膀,胸膛随着平稳的呼吸起伏。
简阳伸出胳膊,沿着男人刚毅的面部线条描画。手指悬停在与皮肤毫厘之差的地方,想象着那种触感。他想象着眼球在眼睑下微动,想象着嘴唇直达人心底的柔软,想象刚冒出头的胡茬刺痛他的指尖。男人的鼻息拂过他手,简阳像弹奏钢琴,用五指去捕捉对方呼吸的形状。
一切在黑白默片中进行。张景松大概被梦境缠住了,还没有醒来。简阳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慢慢地把被子往下扯,一次一点,停下来,见对方还睡着,又再扯一点。被子逐渐被他拉到腰部以下,张景松只穿了一条内裤,富有力量的躯体裸露在外。
简阳爬上床。为了防潮,床上垫着厚厚的棕垫子,很结实,没有将他的动作传导给对方。他分开手足,支撑在张景松身体两侧,渐渐地压下去,像一条软体动物,保持些微间隙,挨着对方游移。张景松这时终于有了一些知觉,口中泄露出一声叹息。
简阳已经不再去想万一被发现会怎么样。他只是本能的想要贴近这个男人,无限贴近。他爬到对方下身,把被子完全掀开。张景松在深层睡眠中无意识的勃起,内裤鼓起一个大包。他隔着布料握住,把里面的东西搓直搓硬。性冲动使男人蜷起身体,翻身的时候,充血的yīn_jīng不小心从内裤侧边滑脱,戳在外面。简阳一阵口干舌燥,凑过去,脑袋埋在对方腿间,深深地嗅着男人的体味,那味道就像催情剂,唤起他的身体,当他张口含住对方的时候,他由内到外都激动得发颤。
张景松又在熟睡中感到了不适,他感到发涨,黏腻,越来越亢奋的冲动。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好一会儿,漂浮在黑暗里,没有真实感,不知身在何处。一具火热的躯体紧贴着他,双手在他的皮肤上,把玩瓷器一样,反复地爱抚。他的jī_bā被温暖潮湿的腔室包裹,有人在给他kǒu_jiāo。
张景松以为是刘以亨,不知道这算什么意思,但他很舒服,懒得追究。他配合对方挺动,伸出胳膊,用手指梳理对方的头发。
他摸到一个脑袋,感觉不对劲,刘以亨的头发很软,而这个人的头发扎手。
张景松撑起身体,向下看。那人头发被他扯着,脑袋上扬,一脸痴迷的吸舔他的性器。
那张稚气的脸庞,那是简阳!
张景松惊得要跳,只是下半身酸软无力,失重跌回床上。他们这样极端不妥,必须马上停止!他踢动双腿,试图把对方蹬开,但是脚裹在被子里,滑溜溜的,使不上劲。
“小阳,你疯了?我是你张叔!”
他用手罩住对方的脸,往外推,简阳再也含不住,伸出舌尖,极力挽留他那样。他们一个退一个进,张景松被逼到了床头。
简阳朝他身上爬,用全身的体重压住他,喘着粗气,迫不及待地吐露,“张叔,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对你有感觉,那天我不小心看见你洗澡,就看了一眼,jī_bā就硬了,尿都尿不出来了,后来每次打飞机,我都想着你!”
他直接的告白搅得张景松大脑开锅,混乱不堪,“不行!瞎搞!我是你爸爸辈的!这怎么行!快下来!”他把对方扯开,但简阳不断地贴上前,朝他身上拱,双手四处摸索,嘴唇胡乱地吻着他的胸膛,“张叔,我求你,我们在一起吧!我一辈子照顾你,对你好!我知道你也想要!那天晚上你跟刘叔……我就在阳台上!我都听见了,我看见了!”
那天晚上,张景松在色欲的煎熬下口不择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放荡的模样会落入他人眼中。
“哎呀……”张景松脸上一阵发烧,气势上弱了下去。
简阳用四肢缠住他,膝盖分开他的双腿,抵着他涨硬的性器磨蹭。张景松被磨得浑身发热发软,扭动着,好像要退开,又像是要迎合。他害怕自己就快沦陷,侧头躲避对方的亲吻,苦口婆心地规劝,“不行,小阳,你这是一时糊涂,你还没成年,不晓得什么叫喜欢,你停下来,你冷静一下……”
简阳不冷静,他的吻像狂乱的火雨,落在男人的额头、眼窝、脸颊……各处。他咬着张景松的耳垂,“我知道,张叔,你不要老是小看我,我什么都懂!我想做你的儿子,做你的爱人!你尝试一下别人好不好?要不然,你就把我当做我爸,让我代替他,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
“你说什么?”张景松一下子清醒了,挣脱纠缠,从他身子底下钻出来,“你坐下!坐好!”
简阳被他吼得不敢上前,但身体姿态仍然紧绷,像被压缩的弹簧,随时可能反扑。
张景松抹了把脸,“你听谁说的?是不是刘以亨?他告诉你,我暗恋你爸?”
简阳密切注意他的神情,双眼在黑暗中发亮,点了点头。
张景松破口大骂,“他妈的,净造谣!”
简阳听出了一些端倪,爬到他身边,“张叔,你不喜欢我爸?”
这倒搞笑,张景松想,唐瑞以为他和刘以亨老夫老夫,刘以亨以为他痴